宓珺扬手便打在他面颊上,清脆的声响让他们两个人都怔在那里。
宓珺缓过神,看着他泛红的脸颊,止不住心疼,伸手想去摸,却被南夜沉避开。
“沉儿,我的兄长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不知道。你父王活着时,他即便忌惮却也是处处给我们下绊子,如今,这凌王府要散了,他会放过我们。陛下再念及旧情,也不可能在他的一再陷害下保住凌王府上下。就在你出征的那天,他就将你父王勾结蛮夷还有暗降于昭翙的书信呈了上去,满朝流言骤起。陛下虽是保了我们一回,可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我们是他宓宁眼睛里的一根刺,不连根拔去,他是不会罢休的。”宓珺语重心长,再不忍心,也不能置凌王府上下几百口人不顾。
“他若真给我们安上造反罪名,是要诛九族的。”
南夜沉不语,只是听完她说的径直离开。
那天夜里,他最后一次去了那个院子,已是深夜,屋内未燃烛火,她是睡下了。见不到也好,以后便是天涯咫尺,他再也不配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腰间的玉佩被他握在掌心,温润的触感像极了她的面颊。
他不甘心,不舍的,可又能怎样。母妃说的对,他何尝不知。
他在那里坐到天亮,见屋内有响动便离开了。
他不敢再去看她,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带她离开,策马天涯。
就这样也好,她会嫁给南夜枫,未来的凌王,然后与自己形同陌路,死生不得相认。
冰凉的水底打在手背上,他跃下墙头,径直离开。还是不舍的回头看了眼院墙,将所有的真心都丢在了那一方净土里。
“嫣儿,我叫南夜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