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9 善屹如山,非邪恶能动摇
善良是一种难得的品质,我们所能感受到的善良,有时像天使背部一片洁白轻柔的羽毛,让人感受到温暖,让人感觉到希望;有时又像大力神赫拉克勒斯宽阔而结实的胸膛,让人感到无比的振奋,让人感到无比的力量。善与正直、爱心、悲悯为伍,与邪恶、阴毒、冷漠为敌,柔软时的善良,可以融化冷傲的冰川;坚硬时的善良,可以穿透任何顽固的岩石。
善良是人性中的至纯至美,一切伪善、奸笑、冷酷、麻木在它面前都会退避三舍,任何顽固的丑恶都只能在阴暗角落里对善良咬牙切齿。善良啊,它是酷热中一股清凉的风,它是严寒里一团温暖的火,它是青黄不接别人悄然送来的一担粮食,它是久旱不雨从天而降的甘霖,它是你负重上坡时后背的推手,它是你快坠落悬崖时伸过来的一条缆绳,它是你穷困潦倒时没有署名的一张汇款,它是你富甲一方时的一句忠告,它是你失意时几句真诚的安慰,它是你得意时一串逆耳的话语……甚至,它只是一个真诚的、淡淡的微笑。
善的价值无可估量,像一粒种子生发出百倍千倍甚至上万倍的善良的果实。
我们心中的善良,就像雪山脚下的淙淙细流,每一滴都是圣洁纯净的雪水的聚合体。汇集成溪的善良之水,一路欢歌,荡涤着沿途的污浊、腐朽、风尘,理直气壮地汇入人生的江河大海。
清澈的水来自雪山之巅,人的善良来自干净的心底。
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特蕾莎修女用服侍穷人的方式度过了他仁慈而善良的一生。
她不仅为穷人和孤独者提供衣食住处,为病人和遭难者提供医疗服务,还给这些人带去爱心和尊严!她立志要服务穷人,所以先变成了穷人,穿上穷人的衣服,一头扎进贫民窟、难民营和传染病人之中。她说:“除了贫穷和饥饿,世界上最大的问题是孤独和冷漠。孤独也是一种饥饿,是期待温暖的饥饿。”
她和其他修女一起办起了儿童之家,收养从路上捡来的先天残疾的弃婴,把他们抚养成人,告诉他们“你是这个社会重要的一分子”;还有麻风病人康复中心,收治照顾那些甚至被亲人唾弃的人,让他们感到自己“并没有被天主抛弃”;最著名的是她在贫民区创办的临终关怀院,使流落街头的垂死者得以在呵护中度过生命中最后的时光。她说:“这些人像畜生一样活了一辈子,总该让他们最后像个人样。”那些被背进关怀院的可怜人,有的躯体已经被鼠蚁咬得残缺不全,刚入院洗澡时要用瓦片才能刮去身上的污垢,最后握着修女的手,嘴角带着微笑“踏上天国之路”。
特蕾莎修女之所以放弃修道院里闲适而宁静的生活,换下修道服而穿上与穷人一样的衣服,完全是因为特蕾莎修女清醒地认识到,居高临下地给予,接受者会有被施舍的屈辱感觉,这对一个人的尊严是极有害的,可能导致苦涩的敌意,而不是和谐与和平。她亲手握住快要在街头横死的穷人的手,给他们临终前最后的一丝温暖,让他们含着微笑离开这个残酷的世界。德蕾莎修女不只是一位社会工作者而已,为了要服务最穷的人,她的修士修女们都要变成穷人,修士们连手表都不准戴,只有如此,被修士修女们服务的穷人才会感到有一些尊严。
活菩萨,在爱中行走
在特蕾莎修女的垂死之家,病人有人照顾,即使最后去世,在去世以前,至少感到了人间的温暖,因为修士修女们都非常地和善,他们尽量地握病人的手,如果病人情形严重,一定有人握住他的手,以便让他感到人类对他的关怀。其中有个老人,在搬来的那天傍晚即断了气,临死前,他拉着特蕾莎的手,用孟加拉语低声地说:“我一生活得像条狗,而我现在死得像个人,谢谢了。”
善良的来源是回复人最初的尊严,给生命以尊严。在1979年,诺贝尔委员会从包括美国总统卡特在内的56位候选人中,选出了特蕾沙,把诺贝尔和平奖授予了这位除了仁慈和善良之外一无所有的修女。授奖公报说:她的事业有一个重要的特点——尊重人的个性、尊重人的天赋价值。她个人成功地弥合了富国与穷国之间的鸿沟,她以尊严的观念在两者之间架设了一座桥梁。
尊严——善良的本质,只有站在同一台阶上的善良才是真正的善良。我们看到掉在泥潭沼泽中的人,站在岸上同情他半点用也没有,伸手去拉他,可能两个都要遭害。只有我们跳下去,与他们一同体会,靠两个人的扶持,说不定还有双双获得拯救的可能。
我们也许不能像佛祖那样弃身为人,也不能像特蕾莎修女一样为他人去奉献自己的一生,但是我们至少可以做到同在泥淖中一起感受的善良。这种善良就像溪水边的大树,根系在大地深处蔓延,邪恶的风是动摇不了的。这种善良有金刚石一样的质地,有星星一样的光芒,让我们恒久仰望,让邪恶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