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几人回过头。
楚任裳的脸都白了。
半天没见楚帝兰浮出水面,这.....不会真的掉下去了?淹死了?!这水也没多深啊,肯定是她故意吓唬他们!
楚任潇把木柴往她怀里一塞:“拿着,瞧你做的好事!”
她哪能任由楚任裳这般,虽楚任裳说不是故意,但她可没看见。
水花四溅,飘出点点滴滴的水滴,楚帝兰从溪水中站起身来,将湿透的头发撩到脑后去。
蓝心连忙将大衣递给她:“小姐,天还有些冷,赶紧快披上吧。”木柴都已经散落到水里,不能够再用了。
楚帝兰咳出一些水,看向楚任裳的眼睛冰冷。
“五小姐,我家小姐伤口还没好全,碰到水可能会再次引起伤口撕裂,您到底安了什么心?站不稳就要把我家小姐给推下去吗?明明那么一大块空间,非得往小姐身上打,奴婢真是佩服您了!”
蓝心冷嘲热讽了一番。
楚任裳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恨不得抬起手来扇这不知死活的贱婢几巴掌,再把她扔到河水里才解气。但看到楚任潇那泛着冷意的双眼,楚帝兰冷笑的唇角,以及自知理亏,生生认下了这一口恶气!
可恶!此仇不报非任裳!
几人回去之后,楚帝兰换了身衣裳,青梅色的衣裳似乎与这树林融为了一体。
两个男丁升起火堆,烤干楚帝兰的衣裳。
连楚安深都数落了楚任裳一顿,楚任裳顿时就更委屈了,眼泪夺眶而出,哭的梨花带雨。
“大哥,你竟然凶我,呜呜呜......我要告诉父王母妃,你欺负我!你胳膊肘往外拐,你帮着三姐就算了,现在你还帮着楚帝兰!你到底是谁的哥哥啊!呜哼......”她抹了一把眼泪,委屈地坐在角落里头。
楚任潇叹了口气,她是个娇气的大小姐,让她自己哭一会儿的了。时日越来越久,知道楚任裳不是她亲妹妹之后,实在有些难以忍受。
想她楚任潇,不负名中潇,潇潇洒洒,却非要受这气,也是心里不爽。
楚安骁抹着她的眼泪:“好了好了,裳儿别闹,乖啊!二哥给你烤鱼吃!”
她吸了吸鼻子:“烤鱼什么好吃的!你觉得这点就能安抚本小姐吗!?”
楚安深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去抓鱼了。
楚帝兰才懒得理她,没找她算账就不错了。楚任潇也同样,她静静地烧火。
待午时过后,楚安深提着一木桶的鱼走回来,他眉眼间皆是冷厉,身边还跟着一名女子,他距离那女子很远,显然是并不待见。
那女子唯唯诺诺地低着头,时不时偷看他一眼。而她穿着并不名贵,甚至衣服脏乱,头发与脸颊已经在溪水中清洗过了,倒是有几分清秀可人小家碧玉。
“她是?”楚任潇接过他手中的木桶,放到火堆旁,问道。
楚安深冷冷地看了一眼,走开了。
女子捏着衣裳很尴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好像怎么做都是错的。
楚任裳从营帐里走出来,见到一个脏兮兮的女子顿时尖叫起来:“你是谁啊!?真是脏死了,快离本小姐远一点,恶心死了!”她一脸嫌恶的模样刺痛了女子的心灵,头更低了。
楚帝兰坐在一旁,突然起身拿起一身衣裳。
“姑娘,你芳名?”她并没有问为何会在此,毕竟黄道山人本就稀疏,她对这突然出现的女子也有几分意味。
“小.....小女子,名为若耽。是这山附近农户家的女儿,我爹又喝了酒,对我娘拳打脚踢,我看着我娘昏过去了,就害怕地跑了出来,结果没有想到,进了这大山之后竟然迷路了......”说着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显得很是可怜。
楚帝兰面上一副心疼:“原来如此,姑娘,你先那身衣裳去河水里稍微清晰一下身体吧。这水凉,别呆的太久了。”
眼神却看着她的手。
农户的女儿?那为何手背上一道伤疤,而别的地方却光滑无比?
若耽感恩戴德地接过那崭新漂亮的衣服,眼中充满了羡慕和惊艳。
楚帝兰脑海中响起御灵与她分别前的最后一句话:当然了,也不会让你一人负担大局,我们也信不过你。到时候会派人去随你一同的。务必,请您一定要,找到敕令草!
要说为什么让楚帝兰去,这还是厉岳三人的主意。厉岳之前曾经暗中保护她,对她的作息和习惯颇有了解,偶然间看到一枚玉佩,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了。
楚帝兰与主子一样,熟悉草药,敕令草与很多草药相似,容易认错。若真是她,也不会搞砸的,反而比御灵带人去更有保障。
“要不是在溪水边偶然碰到这位公子,想必我过不了多久就会饿死或是被野兽给吃掉!多谢各位大人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甘愿为......”
楚任潇制止了她的言语:“先去擦洗身体吧。”
若耽连连点头,那模样看来不有假。
对于荒山野岭突然冒出一个人来,任何人都有怀疑。楚安骁拉着楚任潇等三人一起对若何进行猜测。楚帝兰悄悄地溜开,三两下爬上高大的树木,望了望若耽前进的地方。
倒是真的往河边去了。
她量了量距离,跳到另一棵树上。
一路跟着若耽来到溪水边,只是她却是在那秀丽的女子的正头顶。
她真的瞅了瞅四周,轻轻走入了河水之中,身体明显在溪水中瑟缩。寻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开始清洗。
楚帝兰蹲在树头,等着她出口。
看到背后那一缕凤凰羽,一瞬间就确定了,那就是御灵所说的‘人手’。只是,在她的理解当中,人手,人很多。只是,看来的确只有一个人。
她皱了皱眉头,这女子必然有什么过人之处。
例如御灵精通医术,而萧明则是对手下人进行管理,很有领导天赋风范。
太尉的手下,她似乎就见过这么两个。
等那女子清洗完身子,换上衣裳。她抬起头,然而方才维诺的脸已经变了模样,眸中的犀利势不可挡,一个飞镖向楚帝兰的方向射了过来。
楚帝兰从树上跳下,抓住藤蔓稳稳落在地面上。
“属下若耽,见过楚七小姐。”她恭敬地行礼。既然是太尉的手下,是至有规矩之人。
她审视了几眼,这才发现若耽虎口间的厚茧。
挑挑眉,露出深刻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