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王殿下是要把小女子交给官差吗?但小女子希望您记住一件事,那个地方,没有我这个前朝后裔的血,是无法进去的。”丘含烟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视线直直地看着朱髙熣说道。
朱髙熣剑眉一挑,突然起身走到丘含烟面前,伸手扼住她的下巴,细长的眼眯起,甚是危险地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本王吗?”
朱髙熣从小练武,对丘含烟也没什么怜香惜玉之心,用的力道自然很大,丘含烟只觉得下巴处火辣辣的痛,她拼命让自己不留下泪来,眼神里的倔强一丝也没有减弱,虽然疼地不能说话,却依然毫不示弱地与朱髙熣对视。
朱髙熣并没有真想对丘含烟怎么样,她只是觉得眼前的女子太过胆大,在他面前丝毫不肯示弱,这种身有傲骨的人最不好掌控,但他并不想将一个不能掌控的人放在身边,所以他必须给她一点警告,挫挫她的锐气。
“以后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不喜欢。”朱髙熣终于松开了扼着丘含烟的手,从一旁的丫鬟手中拿过一块丝帕,缓缓地擦着手说道。
丘含烟的下巴上已经隐隐有了青痕,她站在原地缓了许久,想着朱髙熣这话应该是默认留下了她,脸上终于带了些笑,看着朱髙熣问道:“那赵王殿下究竟想如何安置小女子。”
朱髙熣似是认真思考了许久,才开口回道:“那你就做本王新纳的宠姬吧,本王觉得这个身份挺适合你的,能被本王看上,可是你的荣幸。”
“若只是一个虚假的头衔,小女子自然同意,不过小女子这般蒲柳之姿,想来赵王殿下也是看不上的。”丘含烟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扯了扯,虽然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但她现在也别无选择,但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要说清楚的,她还没有下贱到要自荐枕席的地步。
朱髙熣却是被丘含烟的话噎了一下,心中暗气,这女人还真当本王会看上她,虽说长得也还有几分姿色,但他贵为当今的三皇子,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她这样的,还真入不了眼,不过,这硬脾气实在让人讨厌,本王岂会那么容易让你如意。
“你现在要依附本王,有什么资格跟本王谈条件,本王要你,不过就一句话的事情,难道你还敢不从。”朱髙熣冷笑着说道。
丘含烟压着心中的火气,对这无耻的赵王很是鄙夷,但依旧要同他周旋,她记得她娘同她说过,男人不喜欢上赶着贴上去的女子,便稍稍放缓了语气,装出一付羞怯的模样,柔声说道:“赵王殿下英武之姿,小女子自然是不会不从的,欢喜还来不及呢。”
朱髙熣看她忽然这般顺从的模样,瞬间就没了兴致,果然这些女人都是一个德性,她兴致缺缺地摆了摆手,“行了,本王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你下去吧,我会让人先送你回赵王府。”
丘含烟终于松了口气,唇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她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只要她进了赵王府,沐昕那些人就不可能再找到她了。
第二日,任云舒一早就起来了,她刚走出房门,就看到梅景福站在门口等着她,小脸顿时便垮了下来。
“怎么,看到二哥不高兴吗,昨天晚上睡得不好?”梅景福看了眼任云舒眼角淡淡的青痕,调笑着说道。
她怎么可能睡得好,任云舒垂头丧气,有些无力地开口道:“我认床,在这驿站自然睡不好。”
“这样啊……我还以为小妹你是心里存着事儿,才睡不好的呢。”梅景福顺手揉了揉任云舒的头,笑得不怀好意。
任云舒都无力再反抗了,任由梅景福动作,一边往任云舒住的房间走,一边说道:“今天必须先把云舒送回英国公府,她昨天晚上没回去,她家人定是急的不行了。”
任云舒想着李氏要是看到梅静白现在的模样,恐怕又得心疼难过,不禁又是一阵头疼,现在的英国公府,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呢。
两人很快走到了梅静白房间前,一旁的梅景福却说道:“我就不进去了,我毕竟是外男,总是去姑娘家的卧房终究不妥,我在大堂里等你,你一会儿看完了任小姐,便下来吃饭。”
任云舒想想梅景福说的也对,但不知怎的,她就想到了自己同梅景福之间种种的亲密行为,心中甚是心虚,这要是以后她和梅静白换回来,她可是没脸再面对梅景福了。
任云舒进梅静白房间的时候,她已经睡醒了,正坐在床上喝粥呢,她们昨天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自是饿的不行了。
梅静白惯常的没心没肺,看到任云舒过来,显然十分开心,将喝的差不多的粥碗递给眉黛,用帕子擦干净了嘴,才开口道:“我觉得精神好多了,脑袋也不疼了,咱们应该可以回去了吧。”
任云舒可不敢只听梅静白一面之词,早就叫了大夫过来,让他又是仔细给梅静白诊了脉,确定真的无碍了,才算是放了心。
梅静白摸着后脑勺,还很是庆幸地感慨道:“还好伤在后脑勺,伤口也不大,头发一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要是让我娘知道我受了伤,那可不得了喽!”梅静白只要想到李氏对着她哭时的样子,脑袋就疼的厉害。
任云舒已经无语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到底该说这丫头是乐观呢还是傻呢,哪有受伤了还在感叹伤的位置好的,不过想想这次是自己连累的她,便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安慰道:“放心吧,我昨日出来的时候已经与远山吩咐过了,若是我们没能在关城门之前回去,就让她给英国公府传信,说你喝多了酒,在我那里睡着了,明日一早再回去。”
梅静白听了任云舒这话果然安心了许多,便掀了被子准备下床,她可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