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婶在地上磕着响头,赫连柒倒也没有觉着她可怜。
能与芸娘感情好的人在府中不多,看来这梅婶平日也没少掺和芸娘的所做所为。
现在才是磕了几个响头而已,赫连柒把绿豆糕放回瓷碟中。
“行了,别在这里磕了。本郡主可不想真落下个欺辱奴才的名声,有些话要问问你。
你是何时收留芸娘在家中,芸娘身上可带有什么东西,和你说过什么?”
梅婶回想,“回郡主,芸娘是在五六天之前找上奴婢的。身上只带着几两碎银,给了奴婢一两。
那日,奴婢做好晚膳回家。在大门前碰上了睡着的芸娘,而后细问。
才知芸娘是与家中夫君起了口角,有些气不过。在门外等了奴婢整整一天,见她可怜才让她住下。
之后的两三天里,她总和奴婢问着郡主的出行。奴婢不知便没说,不过听说她在府外转悠。”
努力回忆着发生的事,梅婶老实交代赫连郡主问的。
“几两碎银”,“询问我的出行”,还有在府外转悠。
这些基本符合,这样说来芸娘就更不可能是杀死赵晓雷的人。
映月凉亭内,赫连柒向水中扔着金鱼的吃食。
对芸娘一案仍是毫无头绪,赵晓雨夫妇也仅是怀疑。没有人证物证,真是头疼。
水面因赫连柒扔去的吃食,而有圈圈水纹向周围扩散。
“兰溪,让你去查的事可有音讯?”
觉得一颗一颗的扔着没有兴致,赫连柒把木碟向下一翻。
吃的全都散落在水中,一只只耀眼的金红色争向而来。有几只鱼尾越出水面,把赫连柒逗乐。
“回郡主,今日时间太急。只查到一些街邻都知的琐事,这赵家兄弟一直是互不关心的。
赵晓雷本就是毫无作为的人,赵晓雨一直念着他的养育。对赵晓雷一家恭敬有礼,口碑不错。
而他内人就差远了,一天只会与街坊四邻拉家常。爱财善妒,还说赵晓雨和芸娘有情。”
兰溪收下木碟,兰诗递上锦帕。赫连柒对这些事可是感兴趣的,催促着兰溪。
“不过赵晓雨行君子之礼,洁身自好,只是听一听没当真。
这赵晓雨是中了进士,后来因为赵晓雷的缘故没有做成官。仕途毁了,在私塾中当个教书先生。”
兰溪有些为赵晓雨不值,能中进士说明他是有几分真才实学。可惜啊,她面露惋惜。
“兰溪,如果你是赵晓雨,可会恨自己的哥哥?”
赫连柒饶有兴致的问着,下意识的。“回郡主,会恨的!”
兰溪咬牙切齿的回话,赫连柒转过头问兰诗,“你呢,可会恨?”
兰诗还在看着水下的金鱼,却是听着两人的谈话。
“回郡主,这肯定是会恨的呀!就算是把自己养大的哥哥,也不能毁了自己仕途。
就算是平日不会流露出来,每当夜深人静时。肯定会有些怨恨,这是人之常情。”
赫连柒十分认同她俩说的话,若是自己,也是一样的回答。
那如此说来,赵晓雨也一定是有些怨恨的。埋怨可大可小,就不知他是真情还是假意。
手指放在石桌上,若是赵晓雨真是杀害自己哥哥的。那现在唯一说不过去,就是时间。
他为何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杀死赵晓雷,一定是有非杀不可的理由。
他的动机是什么?这是赫连柒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