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朗月过蹙着眉,探究的视线在时染身上徘徊不断。
这么明目张胆地打量,也太不礼貌了。
关雎暗骂自己怎么忘记介绍时染,一边不动神色地挡住了朗月过的视线:“这位是……”
“见过朗月过将军,在下梁城城主时染,感谢苍血前来支援。”时染打断关雎,皮笑肉不笑地把人推开,直面朗月过的脸,笑道:“朗月过将军的名讳有点儿特别。”
“家母是蛮人。”朗月过漫不经心道,语气一顿,眸光犀利:“说起来梁城什么时候来了个城主?”
时染轻轻一笑,倒是坦然:“梁城偏远,又连年闹水荒,陛下看不过,就派下官前来。因为实在偏远,官制尚不完善,就先挂个不三不四的头衔,见笑了。”
关雎见时染应对自如,终于放了心。
朗月过居然是蛮人混种生的,难怪体格如此特别。
朗月过听了时染的话依旧有些儿怀疑。照理说一个小小的城主文不文武不武的,不成气候不成威胁,就是个陪同的角色罢了。朗月过却凭着久经沙场嗅惯血腥味的鼻子闻出不同寻常来。
她边走边思索,就连一起的另外三位将军都不知道为什么大将军会对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空有皮囊的小城主如此上心。
也是进了营地看到其他更多士兵,四个人才顿悟原来不是所有的圣幽人都长得清秀瘦弱,只能当时染和关雎算个意外。
一行人走着客客气气地嘘寒问暖,其实也就关雎在问,朗月过偶尔答几句,其他人都不吭声罢了。
“关将军是一直在北疆?”朗月过突然问,貌似不经意提起:“时城主呢?听你的意思,是从京城过来的?”
时染没马上回答,先看了关雎一眼,似乎在等他指示。
关雎立马顿悟,摇头谨慎道:“在南疆也待过,朗月过将军也是带兵的,知道这种事少有定数。城主大概是这几年来的?时运不济,没赶上好时候啊。”
时染笑了笑:“只是地方小芝麻官罢了,哪有待在帝京的福分。反正都差不多,待在哪儿不是待?”
这话把自己说的像个僧人。
“你们的将军是只剩下一个?为什么就让一个无关的城主来接待?”苍血稀罕的非母性将军史迪不善地盯着关雎:“函上说有要事商议,难不成是吃喝玩乐看花瓶的荒唐事?”
“听说如今你们圣幽岌岌可危,如果真是这样,你们这些忽悠战场的人可功不可没。”
“史迪,住嘴。”朗月过的时间点掐的正好,恰好就在史迪说完这段话的时候。
关雎脸都绿了,若非习惯性等时染指令,他这会儿可能就骂回去,冲动的就动手把人赶回去了。
花瓶‘时染’本人半点儿不恼,笑嘻嘻说:“误会误会,下官还是北军营的幕僚。其次如果要在梁城招待诸位,有下官在场总是方便很多。”
关雎翻了个白眼。
他直来直往惯了,怎么都学不会时染见鬼说鬼话的神招。
结果这一翻白眼,突然就看到立在建筑之上的另一道黑影。
关雎:“……”
陛下不是说封千里有事离开,所以才不能一起去苍血军营的吗?什么事能处理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