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们更为难了,面面相觑:“血,血月堂主,现在真的不行,晚一些时候再过来吧。”
“滚。”血月堂主没了耐心,挥臂一展长剑握在手上:“畜生,还分什么晚些不晚些,做什么春秋大梦。”
“血月堂主,真的不行!”
守卫们拦不住血月堂主,徒劳地在他身后大喊。见血月堂主纤瘦的身子闪现在宫殿前,守卫猛掐大腿,几乎大喊了一声血月堂主安好。
血月堂主动作飞快,又怒气上头,翩翩身姿跃上台阶,抬腿踹门那一脚却一点儿文雅的意思都没有。
“范叶舟你给我说清楚!”
这地方是范叶舟的藏书阁,他的书房也并入这里面因为他不喜欢两边跑。
照理说在藏书阁面前大吼大叫有失雅之处,血月堂主却顾不得那么多。
只是门踹开的那一瞬他还是后悔了。
血月堂主能听到台阶下守卫们倒吸气的声音,她们似乎意图把花圃里的植被一起吸进鼻腔。
以及书阁里随着门的打开传出的嘶哑的低吼声。
血月堂主:“……”
书阁里安置了两人宽的木梨书桌,一张美人榻,两张圈椅。
美人塌上倒是干净整洁,书阁的地板却滚了一地纸张砚台毛笔。
罪魁祸首被按在书桌上,崩溃之际扫落桌面本该整齐摆放的物件。血月堂主找了许久的人紧贴其上,身上披着连破布都算不上的布条。
门被踹开还是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力。
范叶舟操起圈椅反手砸了过来。
“滚出去。”
血月堂主侧身躲过,圈椅砸在门板上。
他们间歇喘了口气,那人似乎想把范叶舟推开,被范叶舟按着腰部抵在桌上不得动弹。
范叶舟阴翳未收,淬毒的目光落了过来。
血月堂主不为所动,最初的惊愕和尴尬过去,他甚至抽神扫了眼书桌。
那人被欺负得狠,泪眼朦胧却拼着最后的执拗用后脑勺面对门口。
他似乎耻于让人知道他的模样。
血月堂主看了眼外面高照的艳阳,半森冷半揶揄地跟范叶舟的目光对上。
“光天化日,堂主大人兴致不错。”
“血月。”范叶舟看他一眼就不耐烦地收回了目光,反倒借这会儿间隙细细打量起白央的后背,薄茧蹭过他的脊梁骨:“你成天到晚除了找本堂无事可做?本堂可又有亏待你?尊位给你,衣食用度样样上乘,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我为什么要待在你这个鸟山?”血月堂主恶寒道,声音阴冷地犹如九尺深井中挖出:“你到底什么时候让我出去?”
“急什么?你哥哥出去了,本堂总得留下一个筹码,谁知道你会不会反手构陷本堂?”范叶舟冷哼,笑起来特诡异:“你也别担心你那个小陛下,本堂没打算动她。至于你的消失,我这不是把你哥送过去顶替你了吗?没人会知道你不在了。是吧,上官公子?”
“……”血月,或者说上官影疏拔出利剑,直指范叶舟。
照理说两个人面对面,未着寸缕的人会更心虚不自在。范叶舟却像早褪去了皮囊,无所畏惧,甚至嗤笑了声:“上官公子心思浮躁,又挑这个时间来寻本堂,莫非是想加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