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央走出来的时候男仆们立在结界外规规矩矩地站着,那四五个拿了衣服换上,还不如披着布帛的模样好。
“愣着做什么,伺候好母后。”白央冷声道:“若母后有差错拿你们是问。”
仆役们虽然没躲在榕树下了,拿着扫帚扫的也不专心,从外面带了食物进来的宫女只拿了一个篮子,里面三两个馒头而已。
见白央迎面走来,宫女连忙停了下来:“见过殿下。”
“这是什么?”
“陛下的午餐。”
“……”白央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儒雅的脸越发冷静:“三个馒头?那你们的呢?”
宫女有点害怕,往旁边看了一眼,抓着扫帚那位记得白央进门时对她们纵容的行为,鼓励地握紧拳。
宫女于是鼓起勇气,说:“宫里寻常的餐用……啊呃呜呜呜!”
篮子落地,三个馊馒头滚了出来,宫女被央王掐着脖颈横空吊着,血色瞬间漫上头颅。
白央五指收紧,冷笑道:“本王最讨厌你们这些自作聪明的蠢货。”
宫女呜呜叫着,眼泪从眼角狂涌,无力地扒着白央收紧的五根手指。
“里面那位是本王的母后,你们不把她放在眼里,又把本王置于何地?”
宫女根本听不见这句。白央并未收敛力度,宫女很快放弃挣扎,脑袋垂落,青黑蒙面。
周遭的仆役们早就吓傻了,捂着嘴才没尖叫出来。
白央嫌脏,随手把宫女扔到地上。
“再有下次,你们就是陛下的午餐。”白央当然记得周围还有其他人,那张儒雅的脸说这句话的模样像在赞扬雾凇好看,叫人不寒而栗。
那道月牙白消失在苍永宫的时候,众人才僵着脸跪坐在地。
白央喜静,所以大皇女白夕露失势以后皇宫也跟着安静了很多。
皇宫距离白鹭山不近不远,白央往那个方向看了眼。
感觉到旁边有人落地的声音,他淡淡看了过来。
朝廷上偏爱小声带节奏的九品小芝麻立在他面前。
“殿下。”
白央后退一步,按揉眼尾:“你过来做什么?”
“大人请你过去。”
“把你这身衣服换了。”白央嫌弃道:“又请本王过去?你们大人不忙了?”
“咳,大人说,说他想你。”显然这话让他说出来太为难了,夜鹂掩着唇,随即有些纳闷:“大人说属下穿这身衣服很合适?”
“他自己穿着合适,与你何关?”白央叹口气,若非夜鹂那双异瞳,他还不一定能认出这个人:“那你跟他说本王很忙,还要帮他给别人打天下,就不去了。”
“殿下……”夜鹂面露难色。
“去吧。”白央淡定道。
“你这是生我的气了?”身后忽而一双手拥了过来,白央一动不动,习以为常地立着,姿势都不曾变换。
“大人!”夜鹂一愣。
身后那人挨紧白央的身体,轻轻嗅了口,漫不经心道:“行了,你下去吧。”
“是。”
等夜鹂消失,白央抓着范叶舟的手把他拿开:“成了,这是在皇宫,别动手动脚的。”
若非范叶舟总是这么肆无忌惮地出现,宫里怎么又会把他断袖之事流传开,那些恶心玩意儿又怎么会在他面前装模做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