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亦赫然回神,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眸中又恢复了一片清澈,子车亦垂下眼敛,在一片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中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那就再好不过了,我还是很喜欢那件衣服的。”
于是把一切的争论的缘由都归到了对那件衣服的喜欢上,糊弄了大半的人。
随着子车亦风轻云淡的一笑,朝廷中紧绷的气氛瞬间松懈了下来。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早朝开始正常进行。于此同时,边疆的事也被揭了下去。
子车亦在这一片和乐中抬眸,似有若无地从印来江身上扫了过去,又看向时染。
他的眸中一片清明,看上去干净的很,风轻云淡是让人舒服而仰慕的模样。
但刚刚印来江的模样却总在他脑海里挥散不掉。
他当然不可能对印来江起什么心思。
印来江说的那几句话字字在理,不管是何人站在何种地步都会不由自主地赞同他所说的话。他的腰杆挺得笔直,背脊向后仰着。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的是漫不经心的嘲讽。
在嘴角,或者是在微微抬起的下颚上。
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被子车亦在无形之中放大了。
只是因为他的底气是时染给的。
印来江在场,他在这里说这种混淆视听的话又是做什么?
仅仅是因为瞅了时染的嘴唇一眼?
子车亦觉得自己就是从时染答应跟他一起游园开始,情绪都变得不正常了起来。
不只是印来江,还有上官影疏。
昨天躺在时染床上的是上官影疏,前天是印来江。她的床上每天都有人。每次在他不在的时候都有人靠近她,在她唇上,脖颈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痕。
相比之下自己那个轻描淡写的轻轻碰一下又算什么?
难怪时染看起来像是忘了一样。
这样的事情与她而言根本不算特别。是他自己自作多情地在这边愧疚了半天。
子车亦的大脑有些儿混乱。
说起来时染身边的人都是自己亲自送过去的。选秀大会是他招开的,后宫里的其他人也是他送过去的。
是他自己亲自给了印来江如今在这里跟他抬杠的机会。
子车亦从鼻子里轻哼出一口气。悄无声息的。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眼底的嗜血几乎淹没了那股清明。
而因为他一直是在看着时染的,他的位置又靠前,除了时染和六大护法没人能看的到他的表情。
六大护法中除了印来江,其他人倒是还算是认真地听其他人说的话。脑中心思各异。
最近是圣幽帝国最关键最危险的时候,没有人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太过于掉以轻心。
印来江一直在提防子车亦。
也就看着子车亦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还是看着时染的。
心中咯噔一跳,有些心惊胆颤起来。
他根本没想过子车亦这种异样的情绪是冲着自己和后宫其他人而去的,只担心子车亦会突然冲上去对时染做些什么。
印来江一边担心着,还分神看了时染一眼。
大家都在听去实施新法的新秀得到了什么样的成果,判断着还能怎么改进。时染也是。
印来江坐的位置很奇妙,时染准确无误地接收到了他这个眼神。心中一跳,还暧昧地眨了一下左眼,舌尖从唇边慢悠悠地舔过,意味不明地低笑了声。
印来江:“……”这个女人大概不撩人会死。
如果朱雀在这里听到这一句话肯定会很赞成地点点头。
当然,不撩人会死的。不然时染上一辈子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