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时染坐在书房里,翻出了今天早上刚看过的奏折。
封千里跟她说那些话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因为那点儿微粒子实在太过于渺小,时染没办法想起来。只能顺着记忆往回找,如果不找,她会觉得自己好像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跟鱼骨头卡在喉咙上,隔一会隔一会儿地提醒她。
朱雀化了人形坐在时染对面,撑着下巴看时染东翻西找。
“你到底在想什么?封迟雨那么个尤物你居然舍得关进天牢?”朱雀嘀嘀咕咕说。
封迟雨这人至少看外表哪儿都不错,而且看起来是个好啃的,时染哪怕尝上一口也好。怎么撩拔都不撩拔一下就把人关进了天牢?
“朱雀。”时染随手捡起一卷折子扔到了他怀里:“我有点儿怀疑你的性取向。”
“你说什么?”朱雀皱起眉。
时染的目光略显清冷,漫不经心地从朱雀歪歪斜斜的衣着上扫过:“听着你很想上去扑到封迟雨。正好,人现在被我关在了天牢,随你处置。”
朱雀:“……”他怎么觉得他一觉醒来,时染好像哪里又变得不一样了些?
随他处置?如果他代替时染去办了封迟雨或者上官影疏或者印来江随便哪个人儿,只要能够增加时染的撩神修为,他当然乐意。
时染突然从朱雀的表情中读出他现在在想什么,眉头一蹙,颇为嫌弃地瞅他。
朱雀清了清嗓子:“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什么,准确来说,我们神兽不分性别。”
时染一直淡定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会停顿。但只是一会。
不分就不分,关她什么事?
指尖挑开手上这一卷的时候,时染停了下来。
朱雀还以为时染又在憋什么大招准备攻击他,一脸谨慎地盯着她。
如果这个女人再敢羞辱他,他一定要往她金贵的头上重重地敲一下!
但时染沉默的时间过长了,朱雀忍不住问:“怎么了?”
“你过来看。”时染突然想起来这个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于是指了指奏折示意朱雀过来看。
这只是一篇中规中矩的报告文。上面是户部尚书特意练的娟秀小字。时染的指尖停在一行字上,及其浅淡地蹭了蹭。
“有什么问题?”朱雀问。
户部尚书上交给时染的这篇例行公事地说了近年的人口情况,并且还很有闲情逸致地做了一些数据对比。总结里轻描淡写地划了一句近年来因为失踪而缺失的人口与日俱增。
时染第一次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停留,扫了一眼过去。据她的推测,这些人只是暗中迁移到了别的国家。
因为圣幽近年情况大家有目共睹,盛况不再,很多人趁着还早带着一家子迁移了出去。一家子多少口人啊,这样迁移人口能不少吗?
可是今天封千里说的沐源帝都儿童拐卖,却让时染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恐怖的想法。
朱雀在那场对话发生的时候沉睡的彻底。看了半天也没看懂时染想表达什么意思。
正好印来江从天牢里回来,推门走了进来。
“陛下,人已经送押天牢。”印来江的气质越来越清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