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不一会儿便领着风度翩翩的子车亦走了进来。
说起来,这么多天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正式去打量国师的模样。时染心中想着。
国师子车亦身长玉立,面容俊挺,周身总有一股仙气缭绕,圣幽人见过国师的人常说他如何好看,说是众多圣幽女子梦回午夜时的幽会对象。
“听闻陛下前几日出了意外,大病了一场,不知陛下今日感觉如何?”子车亦目光落在时染身上,倒不像寻常人那般有那么多的避讳。
总有些奇怪的感觉,时染低头拂开裙子上的褶皱,冲着子车亦笑开:“感觉挺好的......国师大人长得好好看啊。”
哎呀,这国师大人有点点儿吓人,看起来城府很深诶。
“谢陛下夸奖。”子车亦勾了勾唇,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撑着脸卖萌的时染:“臣听闻陛下原先所出之事与绛王府上华夫人有些干系,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理?”
怎么这国师说话一板一眼的。时染有一瞬间没有动作,又见国师一出口就问这么禁忌的问题,滴遛的眼珠转啊转,茫然地看着子车亦:“你是说舅母吗?处理她?”
“是的,陛下,但准确来说华夫人不是绛王妃,你不应该叫她舅母。”子车亦谪仙般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可处不处理她这种事不应该我来管的。”时染摇了摇头:“她毕竟是舅舅的女人。”
“亵渎皇族,这等罪名不由陛下来定吗?”子车亦要笑不笑道:“况且,这往大了说,可是弑君了。”
不对劲,时染几乎挂不住自己脸上的笑颜,这子车亦说话怎么怪里怪调的。
时染:“哎呀,虽然国师大人长得好看,但是这也要管的话是不是太宽了啊?书上可说了什么家丑不外扬。”
子车亦一愣,随即笑开:“陛下息怒,关注陛下的安危是臣的职责。”
他这语气一点儿都不像在跟个孩子说话。时染终于明白了奇怪在哪儿,想到之前查到的东西,时染的眸色也不由冷了下来。
职责?将这两个字反复嚼了几遍,仍然觉得嘲讽。
虽然说她到漪永崖正符合了朱雀的意图,但朱雀毕竟不会亲自参与,想来是早就料到有这一天。而这子车亦......就那天国师府上的动静来说,时染觉得他应该是知道她被人带了出去的。
是啊,熊爎可以说疏忽了,国师总不可能再疏忽吧。
“嗯嗯。”想着时染嬉笑了两声,面上依旧是懵懂天真的模样:“国师大人的职责就是明知道朕生死垂危,却见死不救吗?”
“非也。”小女孩儿的模样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相处,子车亦笑了笑,将手中的浮沉绕了个圈:“臣早知陛下定然不会出事,当日天象异动,九星连线,牛斗冲天狼,而帝王星忽明忽暗,臣方得知六护法开始寻找陛下,便猜那异像便是陛下,臣正担心,却见帝王星较往日更盛,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
时染本来就是出口试探,怎想这国师神神唠唠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玩意儿,跟个算命的似得。然而再仔细一琢磨,时染的脸色就有些不对劲起来。这怎么听着,好像他知道她是从别的地方被拉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