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气急败坏的一骨碌爬了起来,同时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道“他奶奶的,谁呀!”
闫婆众人看着一位身穿黑衣虽然戴着面具,但却透出一股不怒自威,于是众人乖乖让了道,毕竟能呵斥达官子弟的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说话间那人已经来到了木青身旁,木青看着眼前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怎么来这了”
木青心中感慨自己是怎么了,身边的人都跑到青楼来,还这么巧的聚在一起。
玄北看了眼思索的木青说道“我不来,你打算如何收场。”当萧予锦告诉玄北木青在这里时,玄北没想到一个女孩子也会喜欢逛青楼,没成想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景象。
木青尴尬的笑了笑,原来是她想多了,人玄北是来找她的。
梓枉看着两人认识,站在一旁不说话,只是目光放在了玄北身上。
王公子看到没人理他于是抬手挥出,嘴里还说道“你给我滚开”
下一刻王公子的手就被玄北扣住,王公子感到一阵吃痛,可自己的手却是怎么也收不回,对方的手将他钳得死死的。
玄北连头都没有抬,就一把拽住了王公子的手。王公子使出了吃奶得劲都没有挣脱开来。
这时昏迷中的马小乙悠悠醒转,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挡在他身前的木青,眼里冒出感动的光芒,下一刻就没忍住掉下了眼泪。
木青听到声音蹲下去看着马小乙说道“说!怎么回事”
马小乙拽住了木青的袖子,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许空洞的说道“想当初我风光的时候,个个上赶着巴结我,如今落魄了,连要回我的钱都是一种罪过!”
“这是让你看清原先和你在一起的都是些什么人”梓枉看到马小乙,冷漠的开口说道,虽然他已经知道马小乙平时犯的错不至死,但是以后的日子却是不会舒服了。
马小乙的眸子低了下去,整个人好像没了魂一般。他回想起自己的从前,虽然这几月他总是回想起以前,可他记起的都是自己曾多么的风光无限,如今他却是真正的看清了自己以前是有多么混蛋,以为自己交的都是知己,可他却忘了,自己只是仗着一个当官的亲戚,狐假虎威。
木青看着马小乙这样,心中怒火中烧。站起了身,看向王公子,王公子仍然被玄北钳制着心中正想着应该怎么逃脱,就见木青一脸阴沉的向自己走来,脸上的表情好像要吞了他似的。木青停在了王公子面前,看了眼玄北,玄北表示此事和他无关就撇过了头,于是木青使足了十成十的力道向王公子扇去,王公子想要躲闪却被玄北拽在了原地不得动弹,硬生生的挨了木青两个大嘴巴子。
“你竟敢!”王公子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除了他爹,可从没有人这么打过他!
“说!你们之间究竟有何恩怨!”木青冲着王公子异常冷静的说道,越是冷静越是令人害怕。
旁边闫婆一众人吓得都不敢吱声。
王公子心道今日是遇到了硬骨头,于是也服了软说道“是我欠了他的钱”话音未落就又挨了两个响亮清脆的巴掌。
“看刚才那架势我还以为是他欠了你的钱呢?”木青摸了摸扇疼的手盯着王公子说道。
王公子的脸肿了起来笑道“他当初可是随便甩给我的,我还以为他没有当真呢。”
马小乙这才彻底缓了过来,咳嗽了两声说道“那是我当初借你的,如今我有急用,你王公子还差这点钱不成?”说完马小乙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无奈的笑了笑,从前他们都是以兄弟相称,如今低了身份,只能叫一声王公子。
玄北听后就放开了王公子的手腕冷冷的说道“还钱”就在放开的那一刻人们只听得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惨叫,王公子惨叫着握起耷拉下去的手,那一刻他浑身的冷汗都冒了出来,这位黑衣人竟然捏碎了他的手腕!
“再不还钱,那只手也别想要了。”玄北轻启唇发出冷漠的声音,宛如腊月的寒冰般刺人,刺的王公子打了一个激灵,他是真的怕了,眼里露出了怯意,立马转身用完好的那只手将自己的钱袋掏了出来,正准备往外掏银票,就被木青一把抢了过来,扔到了马小乙怀里说道“够吗?”
马小乙攥着钱袋,感激的看着木青道“算上利息,刚好够了。”马小乙知道这点钱对王公子来说不算什么,再说他本也不是善茬,现下又有急用。
王公子是身体疼,心也疼,回去要是被他爹发现花了这么多钱,保准得打死他!
木青看着王公子说道“听到没有,算上利息,刚好够。你要是敢找他麻烦,到时候我要你好看!”
王公子忙不迭的点头,心里直道花钱消灾,花钱消灾。
木青扶起了马小乙,对着玄北和梓枉说道“我们走吧。”
“王公子如此作风,其父可想而知。”玄北拉过木青,扶起马小乙,转身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冷冷的出声说道。
王公子一听此话浑身一僵,他的那位尚书大人可是最注重自己的名声,看重自己的脸面,若是知道自己的儿子逛青楼被人揭发,那就相当于当众扒了他的裤子游行示众。
可王公子自认自己隐藏的好,他出来玩从未用过真名,于是心存侥幸的问道“你知道我爹是谁?”
玄北说道“只怕说出来,你爹的脸明日就会被丢得精光”那位尚书大人平时和蔼可亲,对人和善,其实就是一个白脸披着红脸的皮在唱戏,虚伪得很。
王公子的心顿时凉透了,这些可不能让他爹知道,于是那一刻王公子盯着马小乙的背影,眼神变得恶毒,心中思考着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他们。
就在王公子以为自己终于躲过一劫的时候,另一只手又传来剧痛,王公子再次惨叫出声,他看着已经离去的三人,面目变得狰狞。
一旁的众人吓得呆住了,他们都没有看清王公子的另一只手是怎么折的,就听到一声惨叫。
木青听到声音回头看去,发现王公子的两只手都无力地耷拉着,人已经躺在了地上蜷缩在一起,木青看向梓枉,梓枉将刚刚施术的手放到背后说道“又不能要他的命。”
三人将马小乙送到了医馆。
木青看着眼前消瘦的马小乙与自己第一次见得那个肥头大耳已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问道“你这是发生了何事?”。
马小乙看着木青说道“恩人,放心。我过得很好,还要感谢那个店老板收留我,我靠着自己的劳动挣得钱,现如今过得比以前要充实得多。”马小乙在那间客栈养伤的日子,经常帮老板帮忙,一来二去就熟悉了起来,于是好心的店老板就收留了马小乙,给了他一份工作。
梓枉看着马小乙问道“你刚才说你拿这钱有急用,难道你要娶媳妇?”
木青扫了一眼梓枉,心道:果然,梓枉的心里除了工作就只有媳妇。
马小乙听到这眼神暗淡了下来,摇了摇头。
玄北开口说道“若是你遇到了事,不说,那么以后你后悔都来不及,现在你告诉我们,或许我们会帮你”
马小乙听到这话,似是动了心,他原本不想再给木青添麻烦了,可如今情况紧急,也由不得他了,于是马小乙咬了咬牙,看了眼木青说道“木青的符咒确实让店里的生意恢复了许多,但毕竟是死了人,原先就遭同行嫉妒,于是这些天来关于我们客栈的流言简直是满天飞!”
符咒压得住邪魅却压不住流言满天飞。
马小乙想起这些时日来,流言四起,说他们客栈是死人客栈,谁住谁就会遭殃,虽然是子虚乌有的事,可说的多了,也由不得你信不信了。
“老板急火攻心,吐了血,发热生了病,大夫说这是心病,可店里没有营生,老板就终日愁眉不展,又因为买的药材价格昂贵,还要支撑店里的日常花销,还要打点那些大人们,希望他们能够早日抓到散播流言的人,没多久老板的积蓄就花的差不多了,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想着去找那些以前欠我钱的人试试。”马小乙说着就因为激动不停地咳嗽了起来。
原先王公子是与他最交好的几个朋友之一,马小乙以为王公子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还他的钱。可没想到,王公子翻脸不认人,还叫人把他赶出去,情急之下,马小乙动手打了王公子,可王公子打小练武,他哪是对手,于是就出现了木青他们所看到的那画面了。
木青没想到几月未见,那家客栈变成了这个样子,又看了眼玄北,玄北站在一旁,没有任何表示。
木青愤愤的说道“怎么会这样”
梓枉说道“有时候,人心就是这么简单。”
梓枉想起自己以前工作时见过的一个男人。在一座靠养鱼为生的村子里,大家每年的收入都差不多,但是有一家人偶然因为机遇发了大财,盖起了新房。第二年,在这家人如往常一样去查看池塘里的鱼苗时,惊奇的事发生了。鱼塘飘满了翻着肚皮的鱼苗,原来是水里被人放了毒,于是那年村里的人发了财,那家人也负了债,男主人终日抑郁,最后郁郁而亡,妻子也选择了改嫁。而这种情况,梓枉几乎每天都能遇到。
“那你觉得,是谁在散播流言。”玄北问道。
马小乙的脸上出现了愤怒的神色说道“肯定是春来客栈,这两条街上数一数二的客栈除了我们老板的,另一家就是春来客栈了,况且,现在大部分客人全都跑到春来客栈去了。”
“是吗?”玄北的声音明显冷了下去,慵懒且随意的吐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