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黎大惊,立马跑到颜锦漓身边来,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
慕黎握住颜锦漓的双肩,神情严肃:“听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去,在这里多好,听见了吗?”
颜锦漓对于慕黎警告的话,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是她却清晰的感觉到了,慕黎抓住她双肩的那两只手正在微微的颤抖,似乎在紧张着什么。
没等颜锦漓反应过来,慕黎就已经摔门而去,空荡荡的总统套房,仅剩下颜锦漓一人。
仿佛那个人不曾来过一般。
颜锦漓心中不知是何感觉,但她知道,肯定有事发生。
颜锦漓慢慢的走到沙发前坐下,回味着刚才慕黎离开的那一瞬间,心中有一丝隐隐的抽痛。
她闭上了眼睛,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眼角补了一颗晶莹的露珠,在灯光的辉映下,闪闪发光。
……
慕黎出门之后,便来找苏回清会合。
“发生什么事了?”慕黎扫了一眼苏回清,面容严峻。
苏回清凑到慕黎的耳边,小声说:“老大,目标出现。”
“行动!”
……
这边,颜锦漓很犹豫。
她看着那身紧密的房门,眸光清冽,眼底却透着不知名的深意。
她握住手中的枪,就在刚才慕黎走后,她把枪拿了出来。
她看着那扇门,缓缓的走过去,走到门前,握住了门把手,久久没有动作,她站在那,仿佛时间已经凝结,岁月不再流逝,一切的一切仿佛回到了那个最美好的样子,但是……终究只是,但是……仿佛也最终是仿佛。
从那一天起,她便知道回不去了,所有人都回不去了。
不只是她,不只是那个人,在她眼里都已经死了。
颜锦漓发现自己打不开那扇门,不是打不开,而是不敢吧!
她知道打开这扇门的后果是什么,从踏进这里的第1步起她就知道。
她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她所认为的走了出来,也只是她认为罢了,所有人都走出来了,只有她,只有她还活在过去,只有她永远也走不出那层黑暗的迷帐。
颜锦漓转过了头看着这空旷的屋子,窗户大敞,月光顺着玻璃蔓延至屋内,屋子里没有开灯,凄冷的夜风吹的窗帘沙沙作响,美好的月华如今却也成了伤人的武器。
她看着这月光,蓦然觉得很冷很冷。其实屋子并不冷的,一点儿也不冷,可是,她却觉得冷得要死,仿佛回到了那一天。
她清晰的记得那一天好冷好冷,全世界已经忘记了她,她就像今天这样看着月亮,拼命的从那很小一点的月光中汲取一点热量,可是不行,不仅没有暖和一丁点儿反而越来越冷,孤独,绝望,恐惧,她拼命的在泥泞的沼泽里挣扎,没有一个人会来解救她,她知道。
“冷,好冷……”颜锦漓蹲了下来,她蜷缩着,颤抖着,声音像一个紧绷的弦,马上就要崩溃。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时光回溯,回到过去,他想起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道熟悉的声音,“别怕,你一点也不孤独,就算你失去了全世界,你,还有我,你,便是我的全世界,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记忆一闪而过,她抓不住,只能让它流走。
她不孤独的一点也不孤独就算全世界都已经放弃了她,但是她自己也不能放弃自己。
因为总是有人在乎她的。
颜锦漓眸色发亮,她站起身来再次握住了门把手,动作微顿,须臾,她用力按下了门把手,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慕黎,看来你在我心底的位置,远远超过一个陌生人了呢!那让我试试你现在在我心里的位置到底有多重吧!
不知道,我们谁会赢呢?
颜锦漓走出门后,向和慕黎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扫了一下下面的情况,依旧是人来人往,纸醉金迷,仿佛刚才那一阵枪声只是他们的幻听。
亦或者是他们对于这种情况已经不以为然。
颜锦漓对于他们更倾向于后者,不过今天注定需要颠覆他们的一夜。
夜,还很长,真正的夜生活,真正的夜之国,杀戮,才刚刚开始。
颜锦漓先去了一个卫生间,褪去了脸上的妆容,露出了原来那惊为天人的容颜。
她改主意了,与其不痛不痒的做个小白兔。
倒不如直接告诉他们,她回来了。
炽,回来了。
……
颜锦漓走出卫生间,接着向自己的目标走去。
突然之间,有一个女人向他扑来。
这女人身材火辣,容颜美丽,丝毫不亚于艾斯维尔,黑色的长直发衬托出冷艳的气质,与她火辣的身材形成完美的对比,只不过,那应该是她在正常状态下的样子。
颜锦漓现在感觉很糟糕,不是因为艳遇,而是因为眼前这个大美人儿,一身酒气,讨厌的要死。
颜锦漓推了她一把,可是连推都没推动,反而让某人像一条蛇似的,把她缠得更紧了。
颜锦漓治愈在女人中力量很大,可是竟然推不动眼前,这个女人又说明了什么?
这个女人身份不一般,至少是个练家子,而且,她的身手绝对不比颜锦漓差。
“小姐,请你从我身上起来,你压到我了,你很重你知道吗?”颜锦漓今天破天荒开启了她三年都没有开启的毒舌技能,任哪一个女人被男人说自己胖都不会高兴。
颜锦漓以为这样便能摆脱眼前这个醉鬼,但她似乎低估了眼前这人的脸皮厚度。
她本以为眼前女人会给他一个巴掌,然后对她说你才重,你全家都重之类的话。
却没想到她把她抱得更紧了,而且张口第1句就是:“亲爱的老公~你别不要人家嘛,人家喜欢你这么久。”
靠!
姐们呀,就像老公可不要乱叫呀!
你是女的,我也是女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颜锦漓不想浪费时间,就打算着把她扔在地上。
谁知道这女人的嘴唇却贴近了她的耳朵,朱唇微启,诱惑至极,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小漓儿,多年不见你长大了呢!人家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把你给吃掉了呢!”
颜锦漓动作一僵,抱住了她,只不过在外人眼里,他们就像两个两情相悦的小情人在缠绵悱恻。
颜锦漓把她逼到墙角,一只手支着墙,把她锁死,眼前的女人不高,纵使穿上了恨,身高也才勉强和颜锦漓齐平。
他们俩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俊美男人在壁咚自己的尤物小娇妻。
颜锦漓将头凑到她的耳边,冷声道:“别妨碍我!”
就在颜锦漓刚要起身的时候,那女人突然身形一转又把她给逼到了墙角。
她的脸紧紧的贴向颜锦漓,酒气逼近,她勾唇一笑,是鲜红的罂粟花,诱人犯罪,“小漓儿,真的是又变冷了呢,记得你今天欠我一个吻哦!”
接着女人便离开了,离开了这个酒吧,离开了这个纸醉金迷的场所,轻轻的,仿佛她不曾来过。
颜锦漓看着那女人离去的待遇,攥紧了手中的拳头,最终什么也没说。
既然这个人来了,那他也来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