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门名字诡异,却是个养生的好地方,也不知道是哪个中二病,取了那么奇葩的一个名字。
“不问自取是为贼,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大人您生气了,我们当然不能再遇见别人了,”
当殷或到达九幽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副列队欢迎的场景,
对此,殷或表示,不方。
“夜姑娘,吾主恭候已久了,请随我来,”为首的人拱手行礼,举止恭敬。
“哦?”殷或挑挑眉,看来这两部分灵魂之间,是有一些感应的,那么,他又是否知道,殷或出手时用的什么武器。
哎呀,还真是不谨慎呢,殷或感叹一声,也没太在意,毕竟,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果然,殷或是走了捷径进来的九幽门,只凭借一些对九幽门布阵的理解,就随意地闯进来,
对遇见守卫什么的,见怪不怪。
既然人家表示可以引路,她也不用自找麻烦。
殷或脸上又重新挂上笑容,笑眯眯地说:“好啊。”
聂春寒在殷或身边,不着痕迹地皱皱眉,对于殷或这种不着调的行为,才是真正的见怪不怪,
左右自己尽力保护她就好了,
长廊的尽头,是一处无光的洞穴,从外面看,里面漆黑一片,仿佛在吞噬光线,
“阁下,请,”引路的人微笑拱手,腰间欲出的刀刃,不容拒绝的意思十分明显。
聂春寒丝毫不惧这种威胁,狭长的凤眼扫过周围满脸防备的护卫,长袖一挥,安静地站在殷或身边,并没有多余的举动。
殷或一副极好说话的样子,回答刚才的话,“就是在这里吗?你们的主人。”
这群虚假的人,不过是被控制的傀儡,虽然残余了一小部分可怜的思想,但是不足为惧,
想来这些都是九幽门的底蕴,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之前曾经的这位蓝衣的男人,交过战,是仇敌呢?
殷或随意地迈着步子,进入了黑暗的洞穴,火折子随后便亮起来,殷或举着转身,示意聂春寒跟上,
洞穴很深,并且通往地下,而且,越往里走,就越来越冷,沿路自发地亮起灯盏,殷或熄灭了火,步子从之前的随意变得沉稳许多。
殷或拂了拂胳膊,一间斗篷落在了肩上,带了来几分暖意,殷或抬头,想要道谢,
却又惊觉,这好像是理所应当的,于是,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肩膀,只露在外面一颗小脑袋,毛茸茸的,十分可爱。
“哈哈哈——”
洞穴里突然传来一阵大笑,桀骜疯狂,像是濒临灭绝的动物,发出绝望的怒吼。
聂春寒锁定声音,握着殷或的手腕,速度极快地到达了声音发出的地方。
那是一块极大的冰,
白的,透明的,冰冷的。
里面透出一个模糊的黑影,像雾气一样翻滚,仿佛拥有生命。
殷或伸手,挡在聂春寒面前,素来温和懒散的眸子露出几分冷漠的光,墨绿色被黑色吞没,漆黑的眸子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
聂春寒知道殷或在阻止他向前,也没有太坚持谁在前面的事情,暗中调动了灵力,随时准备反击出手。
“哈哈哈,”黑影依然在狂笑,透露出一股子更加明显的疯狂,
“别笑了,”殷或嘴角下压,面无表情,语气波澜不惊,“商族的小子,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的胆子可不大,再说了,所谓法则,不就是为了被打破而存在的吗?”
“一派胡言,”殷或微微歪了歪头,黑白分明的眼睛格外诡异,又透露出一种出奇的静谧。
“法则,当然是,用来约束人的,”殷或嘴角上翘三分,配合着少女娇俏的小脸,有种异样的天真。
可惜,殷或从来就不是天真的人。
“殷或,殷氏可从来没让你去守卫法则,执干戈以卫社稷,卫的是谁家的社稷?是殷氏的!”黑影的声音冷漠而又虚幻,像是人内心深处的东西。
“你看见了啊?”殷或说,
“当然,我和他是同一个灵魂,所有的东西都是共享的啊,殷氏最引以为傲的黄金七宗罪,被染成黑色,可真是莫大的耻辱。”
殷或舔舔唇,不想和他讨论这个话题,笑着问,“呐,商弘,你我初次见面时,就是敌手吧,”
殷或素来对商族的人不感冒,战场相遇自然也不会留手,
所以呢,和商族,结怨颇深啊。
这样的语气,无疑会令人更加气愤,商弘怒吼,“商非才是一切的大赢家,檀渊之战,所有人都是她的踏脚石,你为什么对我纠缠不放?”
“要问为什么的话,你可能不知道吧,”殷或依旧是一副面带笑容的样子,“我嘛,勉勉强强,可以听从一下那家伙的指挥。”
比如现在,要弄死你的时候,
“抱歉,死去的人,就请,彻底的,永远的安息吧。”
素白的手探出斗篷外,露出瓷白的肌肤,漆黑的短刀伴随着黑色的光,撕裂空间,刀刃向前,在殷或的指尖前方瞬间成型,
殷或的眉眼弯成月牙,是一副天真无邪的少女的笑容,她声音清脆悦耳,缓缓吐出两个字,
“嫉妒。”
嫉妒世间所有比你光芒耀眼之人,嫉妒比你拥有更多的人,
但是,却忘记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和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光芒。
长长的睫毛缓缓落下,覆盖住殷或眼底的情绪,眉尾却是微微上挑的,
怎么回事啊?
这家伙,是来白给的吗?
殷或知道,撕裂灵魂的痛苦让人难以承受,但是也不至于如此轻生啊,像是失去了生存的希望,
什么鬼?
殷或挠挠头,回头看身边一直沉默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我都告诉你。”
最终,聂春寒并没有询问什么,只是拉着殷或离开这里,来去如风,完全没有引起守卫的注意。
殷或并不知道,曾经在檀渊之战的战场上,殷或黑衣墨发,手持长刀,和商弘死去时的情形如此相似,仿佛他并没有重新活过这么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