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大陆的人,横跨海洋而来,十余年前,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战斗,这是一场元师界的灾难,
西方沧寒圣者,眼高于顶,从不对平民出手,在大部分不能修炼元力的人眼里,大陆根本没有这么一场战斗。
九幽门位于大陆一侧,轩辕冥一战成名,得以被大陆元师封帝,尊称一声玄冥帝君。
西圣者,东帝君。
那场被称作巅峰之战的对决,最终以沧寒圣者的落败告终,尽管如此,东大陆仍然是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才将外敌驱逐。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殷或墨绿色的眼睛,薄暮冥冥,除了那一点莹莹绿光,没有再没有其他东西。
聂春寒眸光微暗,答:“我是。”
“什么理由?”
“这片大陆,有我想要的东西,”聂春寒低声说,
殷或目光落到聂春寒的脚下,不去看聂春寒的脸,“不能采取其他方式吗?”
“抱歉,”聂春寒抿了抿唇,眼里的神色颇为复杂,曾经什么也不在乎,行事自然无所顾忌,我行我素,
更何况,如今这样的情形,他再否认,这群人也不会放过他的。
殷或在他道歉的时候,闪电般地抬起头,绿色被吞没,漆黑的眸子,冷冽凉薄,如同刽子手喷了酒的刀,凉,薄。
聂春寒身形如电,闪身到殷或身边,扣着殷或,
果然,还是想带着你走。
殷或收敛了目光,默默地低下头,安静地充当一个人质,“从西北,突破。”
从聂春寒的方向,殷或睫毛微颤,似乎内心世界充满了极大的矛盾和挣扎,
聂春寒武力值爆表,夜归不擅长速度,加上殷或指的方向,自然没人拦得住他。
……
栾川之地,金色的枫林里。
聂春寒带着殷或从隐世家族的城堡里出来,并没有迅速出去,寻了个无人的地方,把小姑娘放下来。
聂春寒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脸期望的看着殷或,“小染,我不会再那样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殷或声音很轻,“我原谅你有什么用?当时我还没有出生呢。”
殷或往后走了几步,靠在枫树高大粗壮的树干上,垂着头,缓缓地说,
“你做错什么了?屠杀平民?”
聂春寒摇头,他对那群弱旅不感兴趣。
“毁天灭地了?”
聂春寒再摇头,
“这样就没事了,”殷或嘴角又扯出笑容,明亮灿烂,“元师界生存法则如此,怪不得谁,只是不能滥杀无辜。”
006:宿主,你太偏袒他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不喜这样挑起争端的人。
聂春寒眼睛微亮,心里有点庆幸,可是也很担心,低低地说道:“我杀了你的祖父。”
殷或扶额,所以这么一笨蛋,当时是怎么想到的去和整个东大陆抗衡,出于微弱的良心,殷或撇过脸,“我不知道,我不认识。”
态度很明确了,殷或不计较,
聂春寒忽然把殷或抱起来,高兴地想抱着她转几个圈,可惜聂春寒觉得有点傻,殷或可能会锤死他,所以悻悻地放弃了这个想法,转为背着殷或,身影化作一道白色的浅影,飞速地离开栾川。
殷或舒服得趴在聂春寒背上,看着周围模糊的景物,重新变回墨绿色的瞳孔清透生动,
原来,这人实力真不错啊。
……
九幽门,东大陆几位位高权重的人聚集在一起,童颜鹤发,威势极重。
“帝君,可曾听说不久之前,沧寒圣者孤身一人,现身栾川之地,抓走夜家大小姐?”一人说,
轩辕冥眯起眼睛,联想到之前那个给他诡异感觉的白衣男人,当时便觉得那人不对劲,不曾想是多年前的树敌,
沧寒竟然将杀机收敛的那么好,或许,自始至终,聂春寒都没有把轩辕冥放在眼里,他冷漠高傲,
当年一战,轩辕冥胜之不武,即便如此,聂春寒也未有半分怒气,冷漠淡然的让人心惊,
再联想之前和轩辕冥交手,情绪太过鲜明生动,莫不是?轩辕冥嘴角扬起一些的讽刺。
不过,他哪有资格说别人?自己这里也是一团乱麻。
轩辕冥不语,让说话的人,感觉到了不屑的意思,语气顿时幽冷起来。
“听闻帝君日前在天之学院现身,是因为一名女子?此女还品行不端?帝君身为正道统帅,当以身作则。”
他们能容忍轩辕冥出格,却不能让他侮辱帝君的身份,
此言一出,倒是让大部分人的矛头联合起来,尖锐地指向轩辕冥。
这就是轩辕冥选择姚苏清需要付出的代价,
“帝君,若是喜欢上了女子,各大世家,名流修士,出色的女子比比皆是,不比那品行低劣的女子让帝君喜爱,可是这个道理?”有人语气温和地规劝,
自然也有人放狠话,“帝君还是不要做这种出格的事情为好,我等能送你上青天,自然也能送你入地狱。”
“笑话,本帝的身份,是当年大陆战争中杀出来,与你们有什么关系?”轩辕冥神色冷厉,颇为不耐烦,
“再者,本帝作为你们手中的花瓶,只要把沧寒收拾了,不就完成使命了,管这么宽干什么?”
轩辕冥站起来,负手而立,深红色的长袍无风自动,俊美的五官带着深刻的冷意,仿佛冷到骨子里。
……
天之学院。
鉴于两人无处可去,聂春寒想回这里一趟,殷或虽然不理解,不过瞧着聂春寒的坚持,也没拒绝,
她一向随意,漫无目的,如今有个身边的人,倒是可以多听听他的。
殷或换了一身黑衣,恍如无人的进入天之学院,等人的功夫听了半天传闻,倚在墙角其实听不真切,但是总有些人,想把有些事情宣传开来。
比如现在,
殷或瞧着哭着跑出去的少女,眉眼一动,到底还是有些不忍,
嗯,自己现在很闲,绝不是多管闲事。
“女孩子就是要活得漂漂亮亮的,张扬一点,才不会有人欺负。”殷或弯弯眉,笑着对沉樱说,
向来笑容嫣然的女孩子哭成这副模样,真不知姚苏清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