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啊,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啊,”殷或说,“我心情好的时候,是很好说话的。”
聂春寒固执地说:“不,我要赌,”
“好吧好吧,”殷或退了一步,顺着聂春寒说。
“我赌他们,不会在一起,”聂春寒并不熟悉两个人的过往只听殷或三言两语的描述,实际上也是在赌。
殷或撇撇嘴,“真是恶劣,就不能祝福一下吗?”
虽然,她原来也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来着。
……
实际上,殷或话题里的两个主人公,目前并不和谐,
轩辕冥和姚苏清面临着极大的分歧,两人都是够狠心的人,冷战吵架的时候,就相当难挽回,中间若是没个和事佬,没有几个误会巧合,这两人,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呢?
“事不过三?”姚苏清感到不可思议,“你说我是你喜欢的人,但是,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让她夜染就这么欺负我?”
“你却什么都不做?”
“你哪来的脸说喜欢我?”
轩辕冥感觉有点难堪,“清儿,这件事,你也有不对的地方,纵然云凌的太子退了你的婚事,你入宫行窃本就不占理。”
姚苏清绝色的眉眼流露出锋利的冷意,“哦,这话可真有意思,你还记得当初你说的话,”
“说我快意恩仇,敢爱敢恨,是吧?我没记错吧?”姚苏清脸上的表情趋向狰狞,
“现在呢?你再看看你自己!”
轩辕冥领着大陆尊称的帝君,大部分思维还是为大陆的子民考虑的,“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能对隐世家族出手。”
因为大战在即,他本来胜算就不大,此刻绝不能自毁长城,自断臂膀。
他最后补充一句,
“夜染的师父家族,都会好好教育她的。再多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说罢,轩辕冥转身离开,黑色的衣摆扬起,一如最初相见,这人一身狼狈,却不减半分风华。
姚苏清忍住眼眶里的泪水,明明是他不重视自己,把更多的东西看的比她更重要,怎么就成了她无理取闹?
“你走了就别再回来了,”姚苏清垂着脑袋,十分冲动地喊出这么一句话。
轩辕冥高大的身形微微颤了颤,依然抬脚走了,“你先好好想想吧,我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忙。”
视野里模糊的身形消失,姚苏清眼里强忍着的泪水终于落下来。
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从小到大,只有这一门谋生的活计,像是云凌国的太子,胳膊拧不过大腿,她也不是太子的对手,只能在别的地方报复回来,
这不对吗?
姚苏清不知道,也没有人告诉她,前世她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今生的娘亲也只是个歌姬出身的小妾,不懂大道理,只是溺爱孩子,只会对姚苏清好。
姚苏清抬起头,泪水顺着睫毛滚滚而落,晶莹剔透,我见犹怜。
如果忽略眼睛里充满恶意的情绪,就是一副美人垂泪的绝世美景。
……
栾川之地,枫叶谷。
殷或顺手摘下聂春寒头上的枫叶,金黄色的,名贵异常。
殷或伸手把枫叶挡在聂春寒的一只眼睛前面,遮住了他的视线,
“别闹,”聂春寒语气温和而无奈,他正背着殷或走,腾不出手来拿来,只能由着殷或胡闹。
殷或孔雀蓝的裙摆落在聂春寒的白衣上,像极了这个男人曾经俊雅的蓝衣,
殷或觉得无趣,丢了手中的枫叶,往上窜了窜,把下巴搁在聂春寒的发顶,清新的草木香气充满鼻翼,舒服得让她眯起了眼睛。
栾川之地地势崎岖,不适合马匹奔行,本来这是极简单的事情,施展元力,运起轻功,半刻钟的功夫就能到里面。
也不知道聂春寒是怎么想的,偏偏要拉着殷或徒步前行,殷或在这种小事上一向不会和聂春寒意见相左,她其实挺随便的,既然聂春寒想走,那就走吧,左右她也不是不能走的人。
“你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啊?”聂春寒装作不经意地问,
殷或瞧不见他的表情,根据声音猜测,这人该是什么表情,一副听不懂殷或在说什么的表情,很随便地回答了一句,“很好的人啊。”
模棱两可,没有任何描述,敷衍的回答。
聂春寒脸上飘起几道黑线,你重视一下好吗?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原本,殷或纤细的手臂松松地绕在聂春寒的脖子上,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稍微用力,抱的紧了些,似乎是冬日里在汲取温暖的人,
“你不用担心,”殷或说,她想了一下原主的家庭,回了一句,“他们,不会阻挠我们的。”
说完之后,轻轻地笑了一声,“他们若是阻我,我就和你一起私奔。”
少女的声音,充满了这个年纪的勇气,也给了聂春寒莫大的安慰,他很认真地回答,
“不会,”
不会让你为了和我在一起,背井离乡,有家难回。
仿佛尘埃落定,聂春寒默默地做出了选择,之后,嘴角露出浅淡温柔的笑意,似乎有些事情,放下,也不是很困难。
殷或举起手挡住阳光,往远处看,高大的城楼出现下视野里,殷或的眼睛弯成两轮新月,
“到了到了,就在前面了,春寒,加油!”殷或高兴地挥着白嫩的小手,声音里萦绕着一种被聂春寒认为是久别重逢的喜悦的情绪。
聂春寒倒是没费多大力气,背着少女,健步如飞,一会儿便到了那座城里。
殷或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然后从聂春寒背上轻轻一跳,羊皮小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周围的人显然都认识这位夜家大小姐,纷纷问好,
“哟,夜染小姐,好久不见了,你这是回来给夜族长祝寿?”
殷或笑眯眯地点点头,心情颇好,相对而言,聂春寒就一脸懵逼,他一个闪身把殷或拎到角落里,不满地质问:“你可没告诉我,回来是为你父亲祝寿。”
语气恶狠狠的,殷或却依旧笑容明亮,
“不是什么大事了,五十岁生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