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子弹从枪膛射出,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与热。
台下静悄悄的,将士们目不转睛地盯着业离幽,生怕错过了什么。
然而……
“叮——”
清脆的一声响起,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
众将士们看着业离幽毫发无伤,脸上甚至还带有隐隐的笑意的样子,心里不由升腾起一股诡异的感觉。
可他们都极力去忽略它。
一定是少帅没瞄准她的吧?
“砰!”
齐臻皱着眉,又开了一枪。
业离幽还是好好的站在高台上。
那这次一定是少帅手下留情了!
可……身为济城守将的齐臻会对个奸细手下留情么?
将士们在台下隔得远些,看不清台上的具体情况,但在高台上的几位,看得可是清清楚楚。
从宋戚承的角度看,两颗子弹都在业离幽前方一米处静止,然后掉落。
从齐臻的角度看,子弹似是遇到了什么阻碍,一种水波一般的纹样,以子弹为中心泛起,很是神奇。
但想到这种神奇的事发生在自己眼前……那就不是神奇而是诡异了啊!
宋戚承的脸都白了,齐臻还好,之前被怨灵们捉弄那么久也算是给他打了一记预防针了。
齐臻反应快,面无表情地收起枪,抛下一句:“这奸细留着或许还有大用处,今日之事就先放一放。”让宋戚承拉着业离幽赶紧下来。
众将士们被这神转折弄得都懵了。只有那个带路的人神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到了齐臻的营帐,绑着业离幽的绳子已经被解开。
宋戚承猛灌了一杯水,平复了自己心情,看着业离幽的眼神是前所未有过的警惕“你到底是什么人?!”
业离幽以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你们不是都知道我是个‘奸细’了吗?还想把我处决还个公道来着。”
“你……”
宋戚承还想说什么,但被齐臻给打断了:“刚才的事其实是个误会。”
误会?
业离幽挑眉。
“我们早就猜到宋小姐不是奸细,今天此举,就是为了引出真正的那个奸细。”
齐臻给了宋戚承一个眼神,宋戚承开始解释,齐臻在旁做补充。
而越听,业离幽的眸子就越冷,里面蕴含的讽刺之意就越深。
到最后,业离幽直接冷笑出声:“齐少帅这个计划可谓是绝妙,只是没想到会出了我这个异数吧。”
在她身上射几个弹孔,就能找到奸细?
梦里怕是都没这么美吧!
两人看着她,没有说话,他们能感觉到业离幽现在的心情很不爽,而作为始作俑者的他们确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这个计划也没有那么漏洞百出的,但业离幽在气头上,自然看什么都不爽。
“不过从现在开始,你们也不用担心我这个异数了。”
业离幽转身就走。
宋戚承见了她的动作,想拉住她:“唉,先别走!”但却被那堵透明的气墙拦住了,只能看着她的身影消失。
齐臻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宋戚承叹了一口气:“我还想问问宋婉清被她藏哪去了……不过现在看来,怕是找不到了……”
齐臻恍惚了一下,他都快忘了那个跟他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了。
也难怪,这战火纷飞的,很难再想其他的。
至于那也有同样面容的业离幽,性格、行事作风都与他母亲大相径庭,倒让他下意识的忽略掉了她那张脸。
“现在人没了,该怎么办啊?”宋戚承又叹了一口气。
齐臻整了整心神,突然朝天上开了一枪,把宋戚承吓了一跳,又恢复了面无表情,道:“通知下去,奸细宁死也不愿意透露消息。”
“尸体就找个稻草人替代吧,到时候你亲自埋了,别让人发现了。”
最后他搁下一句“按原计划进行”,就赶人了。
被赶出来的宋戚承嘴角抽了抽,这大晚上的,他上哪儿给他找稻草人,还亲自埋了?
……
不管过程怎样,第二天在军营内还是如齐臻的愿,传起了“奸细被枪杀”的言论,而这时,业离幽已经再次成功地混进了日军大本营。
业离幽漫步在日军大本营内,精神力放开,却再也没有感受到那熟悉的灵魂波动。
她想起了在济城军营里那个带有一丝丝熟悉波动的“带路人”,笑了。
绕了一圈,结果还是回到了原点。
业离幽这时倒也不急着找了,开始安安心心的吸收这里的怨气修炼。
于是收了业离幽修炼时带来的负面BUFF影响,在军营里的日本人一连几天都是一睡觉就做噩梦,白天心情压抑,甚至都有几个人被搞得得抑郁症,自杀在军营里。
发生的种种,搞得他们精神萎靡,士气不振,人心惶惶的,连带着即使有内奸接应,他们在战场上仍是节节败退。
反观济城这边,除掉了个“奸细”,还连着胜了几场,士气那是如熊熊燃烧的烈火,越烧越高。
几天后,业离幽觉着这怨气也快吸收完了,便停了修炼。
日军军营里的人在她停止修炼的那一瞬间,都感觉心头一轻,比吸了大烟还要爽。
整个军营里的气氛是那种拨开乌云见日出的感觉。
趁着大伙儿的心情好了,将军趁热打铁,下令对济城开始新一轮的进攻。
同时让卧底在济城那边的人开始行动。
行动什么?
业离幽也不知道,她知道这件事都是她极力地克服了语音上的差异来的。
日本人们选择在晚上偷袭。
这一次,他们动用了轰炸机。
而业离幽混在一众飞行员中,上了其中一个轰炸机。
……
月色皎洁,预示着明天将是久违的晴天。
济城军营内静悄悄的,衬得换班的守卫的脚步声和用于照亮的火把燃烧的噼啪声越发明显。
一道身影从营帐前迅速闪过,掐着守卫换班的档来到了某个营帐前。
他轻轻地撩起营帐一角,身子一扭,就进了营帐。
营帐里连个照明的蜡烛都没有,只有从缝隙中透进的月光可以让人隐隐约约看见周围的摆设,不至于让他摔跤。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缓缓抽出腰间挂着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