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认定了我是一个没心没肺,喂不熟的白眼狼。
在心底哀嚎几声。
嬴扬拿着缰绳,向前走去,没再多看我一眼。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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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了他许久,他一路牵马走过,我们之间也正好隔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我不知道这个决定的对错与否,我只是不想因为我的任性造成一个悲剧的演变,皈麟佛祖曾对我说过,什么事情都是有因有果,我能做的就是乘着这个因还没有生根发芽,早日把它扼杀在心中。我承认我对嬴扬是有一些僭越的想法,这个想法甚至有时难以控制,可是我也不得不承认,我和他不会有好结果。嬴扬说的没错,宛若一个漩涡,令人越陷越深。
突然嬴扬在前面停了脚步,缓缓转身看向我。
我站在原地,双脚似乎灌了铅般,不得动弹。
他看着我,刹那间,风静万物皆无影。这一方天地仿佛只剩下他一般。
又是那宛如深潭般的目光,深冬里的深潭,冷的让人发颤,他的目光我多半都看不懂,太深沉,太孤独,却未有平日里的半分温柔。
之后是一个利落的翻身,稳稳的坐在马鞍上,只见嬴扬腿一蹬,那马便扬尘奔去。而嬴扬,始终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风轻轻吹过,嬴扬的衣袂被吹起,猎猎作响,他的万千青丝随风飘动。
似乎万物都被减缓动作一般,我看着嬴扬慢慢的消失在我面前。
“倒是我无礼了,这位姑娘,不知摔得打不打紧?”
“姑娘的伞也坏了。”
“姑娘有所不知,可是家道中落……”
“你不知道,和你认识的这几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里。”
“佛桑,下回,我绝不会再让你摔下去了。”
“佛桑,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妻。”
回首一下我与嬴扬认识的这几日,竟然过得也如此深刻。
我轻笑,有些凄然。
真好,可以不利用他。往后的日子还那么长,还害怕寻不到可以助我解除封印的人吗?
我安慰好自己,摸了摸袖间的几个铜钱,抿了抿嘴。
我没有回潍州城,遇到了一个采花的小姑娘,笑起来眼睛宛若像月牙一般,她答应我,带我去潍州的邻城——风城。
听闻凤城的城主姓风,早些年同蔺霖一起杀敌有功,得到先皇的允许,以风姓冠城名。
我咂舌。
“姐姐,你去凤城干什么呀?”
“嘿嘿,姐姐去凤城自是去游玩,你呢?一个小姑娘来那么远采花。”
“我姐姐生病了,爹爹死的早,娘在城边有一个馄饨铺,我闲来无事,来摘摘凤城没有的花,拿去卖掉。”
我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没有说话。
“姐姐,我叫长歌,你叫什么?”
“佛桑,平日里叫我姐姐就好。”
“嗯。”
“……”
“姑娘喜欢佛桑花?”
“没有,只不过名字与佛桑花相同。”
“那是个好名字。”
我摇了摇头,看向走在我前面的长歌,自嘲的笑了笑,这个嬴扬,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们穿过这片林子,再走个一个时辰,就到凤城。”
长歌悦耳的声音响起,我循着目光看去,是一片茂密的竹林,丛绿的好大一片。
想起楚轩往日里作的一首诗:
冉冉生竹不决期。
绵绵此处问归期。
千飞鸟,无尽山,听黄莺,一笑哭,似是问归巢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