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扬从我唇上离开,却还在我脸上逗留,他亲吻我的眼,我的眉,我的鼻,一寸都没有放过,小心翼翼,如对待珍宝一般。
我的额抵在他的额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坐在厢房里椅上,而我正坐在他的腿上,轻喘着气。
他看着满脸通红的我,展颜道:“叫你勾我。”
我摇头,脸上写满了茫然,却不小心听出嬴扬的气息有些紊乱,连眼都有点泛红,似是暗暗压抑。
“佛桑。”
“嗯?”
他嗓音有些沙哑,我听的不免有些别扭,微微蹙起眉,看着他。
“起来。”
“嗯?”
“起来...”
“......”
我寻思他可能是嫌我沉,黯然的起了身,他便步履匆匆走出厢房,我喊他问他去哪里,他也没回。
看着他的身影在院内消失,轻轻叹一口气,这青天白日的,到底怎么了。
没有太久,一盏茶的功夫嬴扬才回来,我皱眉不悦的望着他,不言语。他熟视无睹,走来,便将我揽到他的怀里,用下颚蹭了蹭我的发,认真道:“佛桑,等处理完这等子事情,我们成亲吧。”
我忍俊不禁,一扫方才的不悦,从他怀里挣出,看向他道:“你忘记了,我们已经成亲了,就在雁门山,我早已是你的妻子了。”
“我知道,可我还要让你做我的皇后,做我身边与我并肩的人。”
“你不怪那日我说的话?”
那日于紫薇林中,我说怕要出变故了,就是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嬴扬便认定我是因为千茴的事情担忧,怕自己也会这么突然的消失,因此,也是从那日开始,便日日夜夜跟着我,颇为黏腻。
“当然不怪。人在世,如浮沉,舅舅家的那位夫人突然消失,找也找不到实在太蹊跷,可是佛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心中突然“噔”了一下,我将脸埋进他的怀里,不再言语。
傻嬴扬,千茴被旋风卷走,自然是找不到,可是啊,我怕的不是这等变故,而是......我在心中轻叹一口气,罢了罢了,还是寻个时机去寻一寻楚轩,仔仔细细去盘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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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七,皇帝狩猎回宫,浩浩荡荡一行人,从街头排到街尾,两边占满了百姓,齐齐高呼吾皇万岁,很是壮观。
我依旧是戴罪在宫中行役的宫女,却仗着楚家小姐的身份和嬴扬的爱护,在宫中无所事事,还有些横行霸道,每日除了给太后送芙蓉酥之外,就是在庭院里发呆。
东陵侯与络劲一事也发生了些许的变化,千丝万缕,一动则涉及太多,嬴扬始终对于这件事情没有摆明态度,东陵侯似是按耐不住,接二连三的上折子参络劲,光是贪渎赈灾的钱银就有好几起,面对此等境况,络劲似乎是一直退让示好,并未反咬一口。
惠文王一党见这般光景,便也是纷纷参折,句句不离讨伐络劲。
而我,回到宫中的十几日,我每日都会寻嬴扬上朝时的时机去寻楚轩,可奈何,楚轩像是失踪一般,我如何都联系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