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扬抬眼看着我,此情此景,差点让我误以为回到了初始之时。
“柳烟铁定不会信,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他,而皇叔……他心思缜密,恐怕很难骗过。”
“那岂不是我们一个都骗不过?”
“我们要骗的只有一个人。”
一霎间,我了然于胸。
从那个细雨绵绵的日子开始,从那次刺杀开始,从决定此生只愿嬴扬开始,就已经注定,我和他,将永不分离。
栎城和皇城挨得极尽,估计只需走个几个时辰便可转眼到,只是,车中难免无聊。
“又想睡了?”
嬴扬突然开口问道,我也不扭捏,直接将头枕在嬴扬的腿上,将双腿平放,唉,还是这样爽些。
“你干嘛?”
嬴扬无奈的笑着,伸手抚了抚我泻开的长发,如墨一般,泼然而成。
“嬴扬,为什么是我?”
我轻轻的阖上眼去,马车轱辘扭啊转啊,很不安生,我极为放肆的枕着嬴扬的腿,异常欢悦。
为什么是我?这是我极早就像问的,论才情,光一个王怡就能把我轻而易举的比下去,论容貌,有蔺太后这等容貌,嬴扬怕是从小司空见惯,我这张脸,对他而言,也应起不了什么一见钟情的作用。
所以为什么是我。
在这凡界我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况且又事事麻烦他,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残酒易冷,烽烟难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你。”
残酒易冷,烽烟难阻,只是因为缘分已到?
“嬴扬。”
“嗯?”
“我参不破你。”
睁开眼,却正巧和嬴扬对视,他含笑垂首望着我。
“何为参破,为何参破。”
我一时无言,只是伸手细细描绘着他的眉,他顺从的低着头,任由着我。
“你以为情爱是何,世间万千,我只羡慕一对璧人。”
他弯起唇角,温润的笑着。
“什么璧人?”
“从前从前,有一个孤儿叫做牛郎,他依靠哥嫂过活。嫂子为人刻薄,对他极为牵强,牛郎被迫从家中走出,靠一头老牛过活。只是这头老牛很通灵性,在某日,天上的许多仙女下凡嬉戏,在河中洗澡,老牛便劝牛郎去和那些仙女相见,并且告诉牛郎,如果天亮之前仙女们回不去就只能留在凡间了,牛郎于是待在河边看七个仙女,他发现其中最小的仙女很漂亮,顿生爱意。”
“这牛郎明摆是个登徒子。”
嬴扬打断我的话,我蹙眉顿时火冒三丈。
“人家是登徒子,那你是什么,哼。”
我娇嗔的埋怨的看了一眼嬴扬,本想通过这个故事告诉嬴扬两人之间应该更加相信对方,却无奈,他一句话,就把我带远了。
“我是什么?我告诉你,我也是登徒子。”
我还没反应过来嬴扬此话的深浅,便感觉一阵眩晕,车轱辘撵过一颗石子,整个马车晃荡一圈,我枕着的双腿,没了踪影,眼前那张俊颜却离得更近了。
“唔……”
还没看清眼前人的变化,双唇便被紧紧贴紧,好似一阵旋风,来的迅猛,而我支离破碎,无力抵挡,双手被紧握,我还是方才的姿势,只是此刻乱了方寸,感到他的唇…好凉。
我怔着双眼,屏着一口气,左胸口的位置正在剧烈的跳着。
突如其来的人间惊喜?
第二次了,一次比一次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