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终归是棋子,可我,只想与嬴扬此生共同进退,我要的只是此生。
也只不过是须臾的几十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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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里少有的无风日子,我迈着极大的步子跨进悬壶济世,扑鼻而来的一股药香,里面只有几人排列取药,我扶好肩上垂着的披风,拉低了帽沿,向里走去。
水蓝色的披风在脚下摆动,裙摆处绣着的佛桑花,异常娇媚。
“小姐?……”
前面端着草铺的小厮见了我,不确定的念了一句。
我闻言,看着小厮,将帽拉下,露出一张清丽娇柔的面容,眉目间有些寥落,唇角的笑带着几分无奈。
“相爷便在里面。”
我点了点头,向里走去。
果不其然,是一抹黛色的身影,如玉般修长的手指捻着一片当归,放在鼻下轻轻闻着。
“小妹昨夜可有受惊?”
我将披风脱下,叠放到旁边的木椅上,身子极软的坐到椅上,有气无力的看着柳烟魅惑的模样,不知该喜该悲。
“你都知道了?”
“嗯,阿扬怕你行及芨礼时,真的决定和万连枫走,所以迫不得已才出了下策。”
我眼眸亮的异常,双颊被手刮的泛红,额边的碎发垂在耳旁,整个人一副恹恹的模样。
可是心中却不由冷笑着,的确,柳烟此话说的和嬴扬昨夜说的一般无二。可是……我看着柳烟,他宽大的袖袍轻擦过筲箕,头微微低着,认真的凝视着那些能救人的死物。
万连枫的话,该不该信?
“你觉得你大哥能挺几时?”
“那一个皇帝会任由臣子的威望高过自己。”
……
每一句每一字都像极了一颗颗的石子,被人无意的投下我的心湖间,投下石子的人笑笑了事,而我,心湖中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不对,万连枫只知道人之常情和世间规则,可他唯独忽略了情谊一说。
柳烟与嬴扬的情谊……是世人都无法猜解的。几分兄弟几分挚友几分亲情。
互相扶持志同道合。
想到这里,我才在心中歇了一口气,是啊,条理有序,可最高深莫测的不是情谊二字吗。
我笑了笑,柳烟回头,无奈的望着我。
“你这个人,进门就死气沉沉的,烦闷又忧郁,现在又这样笑魇如花的。”
“你管我。”
我小声嘟囔着。
“看来你的及芨礼要被耽搁了。”
“无妨,反正也是胡诌的日子。”
“你倒是想的开。”
柳烟轻轻说着,可眼中的失落没来得及掩饰。我心中一紧,明白柳烟又想起了那个夭折的妹子。
“大哥,我也是你妹妹。”
“我知道。”
没了更多的客套,我看着柳烟忙碌的身影,陷入沉思。
“络晴被关禁闭,你在宫中,也可以清净几日。”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被打断后,无奈的看着柳烟。
“因为我是千里眼顺风耳啊。”
“噗嗤。”
我闻言,骤然笑出,美眸微亮,眼角弯弯,这一笑,颇有乍暖还春冰雪初融的感觉。
“笑了就好。”
“谢谢你。”
“入宫后,什么都别想,好好和阿扬一同,过个十几日,就要出发去狩猎,那段日子,你和阿扬怕是不能眉目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