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都征征的看着万连枫,包括我,我感叹万连枫胡编瞎话的本领,却又经不住心中的焦灼,心中不免想道万连枫竟然也有人,潜在我身边?
“不知太子说的人可有带到?”
“已带到。”
命人带进来的,是一个伶俐的丫头,那是我最熟悉不过的人——新调到我身边的玲珑。
她双手被人抓着,反扣在背后,发丝尽乱,已经看不出原来梳的发了,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一样。
我看着她走进殿内,不曾挣扎一下。
“奴婢玲珑,前来问罪。”
“是你偷盗的金丝楠木牌?”
“是。”
“为什么这么做?”
“奴婢只是受人指使。”
我看着玲珑低眉顺眼的模样,我对玲珑起先就存有一些芥蒂,因为我觉得这姑娘真的如她的名字一般,玲珑,伶俐。所以平日也不大喜欢使唤她,倒还不如自个儿独来独往,可是此刻见她这般模样,就有些怜悯。
人生在世不称意事之多,都是受制于人的人,为何又要彼此为难。
“受谁指使?”
嬴扬又问,我静静的听着,分不清他话里的悲喜与阴晴。
“奴婢不知,跟奴婢接头的是一个暗卫,那人向奴婢提及过,说他主子看着皇上亲手雕刻那个木牌,心生妒意,想要除掉柳小姐。”
亲眼看皇上雕刻,心生妒意,如此矛头都指向了一个人——络晴。
络晴身子打着颤,依然跪着,凌厉的目光瞪向玲珑,大声的质问道:“狗奴才,是谁指使的你陷害本郡主。”此话一完,又立刻看向嬴扬,委屈着压抑着说道:“皇上,皇上,姑母养育我多年,我怎么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陷害姑母。”
“又没人说是你。”
嬴扬冷声哼了一句,我一时之间不知该喜该怒,的确,矛头指向了络晴,可毕竟没有证据,再多的矛头也无计可施。
络晴停止了哭泣,众人心思各异,皆猜测嬴扬会如何处理此事。
“这婢女胆大包天,拖下去杖毙。”
一语定局,从门外走来两个侍卫,将玲珑拖起,带了出去。而玲珑,自始至终,连挣扎一下都没有,似是从容似是认命。
我眼睁睁的看着局势定下,除了苦笑,又能做得了什么。
“如今太后薨逝,也算是寿终正寝,就让归去的人好好归去,不要再进行叨扰。至于木牌一事,柳氏虽被蒙害,但连御赐之物都掌管不好,就罚到承恩宫行役半年。”
“皇上果然英明。”
万连枫在嬴扬言毕后,称了好,屋内众人也仿佛如梦初醒一般,齐齐高喊英明。
我怔在原地,漠然的看着屋内的众人。
络晴的狠意也不再掩饰,可更像虚脱一般,依然跪在那里。那位太后的亲儿,当今的瘸腿王爷,淡然的坐在轮车上,一脸的冷漠,仿佛死的人不是他的生母一样,真的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只是,这般的无礼,嬴扬竟也视而不见。
万连枫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戏谑的双眸皆是嘲讽,我懒得解释,不屑回复,只是看着嬴扬,我心中隐隐烦闷。
他是明着面的向着我,可又是暗里向着络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