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厉南爵今晚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他朝顾瑾华点了点头,轻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顾瑾华见男人紧抿着嘴,没有再开口说话的意思,悠悠地叹了口气,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划过一丝无奈的心疼神色,他停顿了一会,直到耳边传来了沈逝的呼喊,这才顺手关上了总统套房的门,只剩下厉南爵独自面对一室的清冷。
“华子,你还愣在那干嘛呢……”。
沈逝脚步匆匆,他扭过头看见顾瑾华还愣在总统套房门口催促,接着认命地小跑回去,哥俩好似的勾肩搭背,嬉皮笑脸,语气轻快的说道:
“今晚美眉是泡不了,走走,咱们回家来几盘“吃鸡”好度过这漫漫长夜……”。
沈逝这个人就跟变色龙似的,负面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他的脸庞上总是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没心没肺惯了,用他的话来讲“就算天塌下来还有个子高的顶着,我怕啥……”。
“不了,我现在想回家休息……”。顾瑾华似乎对沈逝的亲密不感冒,他皱了皱眉头,伸手拍掉了沈逝的爪子,直接了当的拒绝道。
话音刚落,顾瑾华便迈着大长腿,头也不回的头离开,沈逝看着自己那被拍掉的爪子。偶不,是大手,嘴角一阵抽搐,陷入风中凌乱当中,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他,他居然被顾瑾华这个怪咖被无情的拒绝了,甚至还被嫌弃了。卧槽,要不要这么现实,真的好心塞。
“顾瑾华,你拒绝我这个宇宙无敌超级大帅哥的邀请,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沈逝悲愤交加,他凭什么嫌弃自己,一路小跑着追上那抹大步流星的身影,不惜毁坏形象,使出河东狮吼的功力,在男人的身后大喊道。
幸亏吸血鬼骑士酒吧的隔音效果强悍,整个走廊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一个人跑出来看热闹,暖黄色的灯光挥洒在沈逝和顾瑾华身上,泛起了淡淡的光晕,富丽堂皇的装饰品映衬着二人更加俊美如斯,气度不凡。
“不会……”。顾瑾华面不改色的轻吐出两个字,不时举手朝后面挥了挥,像是在挑衅沈逝一般,异常言简意赅。
“咳咳……”。沈逝听到这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面颊微红,剧烈咳嗽起来,眼睁睁看着顾瑾华那修长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内心再次受到了十万点暴击伤害。
顾瑾华这厮还真敢说,沈逝现在真的是悲伤逆流成河了,对手太强,表示血槽都清空了。他都怀疑自己再跟上去,会不会被好兄弟活活怼死在路旁。
沈逝觉得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不要再跟顾瑾华了。他面对顾瑾华那张面瘫脸久了,真的会得抑郁症,怪不得秦鞅老说华子是个话题终结者,这话说的没毛病。
和人打嘴仗不可怕,可怕是你吧啦吧啦说一堆,你说话对象时不时蹦出一两个字,偏偏脸上流露出一本正经的模样,丝毫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沈逝站在原地,一脸若有所思的神色,摸了摸下巴,思考着该去哪里找乐子。现在晚上十一点半,这个点他回家肯定睡不着觉。
他的性子在四个人当中最欢脱,根本就闲不住,精神亢奋着。现在顾瑾华这块木头回家休息了,他家表哥厉南爵正坐在总统套房里为情所困,绝对不能碰雷区。
他刚刚从米国回来不久,华涵国的狐朋狗友都没能聚在一起,就被厉南爵叫来吸血鬼骑士酒吧谈事情,最后一个合适的人选就只剩下秦鞅了。
对,就去找他乐呵,现在这个点秦鞅估计已经从苏家老宅回来,而且那厮比沈逝早回国几天,但是还没有在华涵国找到对口的工作,正闲赋在家。
听秦鞅说,在他刚下飞机,踏入华涵国开始,他家老爹秦明就放出了话,封锁一切男人和医生这个职业接触的可能性。
秦鞅也是个硬气的男人,非常讨厌商场的尔虞我诈,这次准备跟他家老爹打持久战。秦明为了防止儿子再逃出国,早就私下利用关系吊销了男人的护照。
沈逝知道,秦鞅如果不是为了表哥厉南爵身上的病,他就算是在米国孤独终老也不会选择回国的。这些年来,厉南爵的失眠症越来越严重,无论秦鞅用什么办法都没能缓解,直到苏墨墨和顾瑾年即将订婚的消息传来,男人的情绪彻底失控了。
厉南爵的心理疾病让秦鞅觉得非常棘手,同时也觉得非常具有挑战意义。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医学难题碰到他都会迎刃而解,只有厉南爵这个变数,至今都没有办法治疗好。
正当沈逝掏出手机要打电话给秦鞅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屏幕上赫然出现阿鞅二字,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扬,心道“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喂,阿逝,我刚回到秦家,被老爷子训了一顿……”。
没等沈逝开口说话,那边一阵低沉中略带着疲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鞅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朝他询问道:
“南爵的情形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生什么过激的行为……”。
“表哥,看起来貌似没什么大事,就是刚刚他要下楼找苏墨墨,被我拦住了,之后就看着顾瑾年和苏墨墨的双人照发呆,什么话也没有说……”。
沈逝听到秦鞅询问厉南爵的情况,他立马收起嬉皮笑脸的姿态,找了一个角落处,表情肃穆的仔细回想着刚刚在总统套房里发生的事情,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对了,表哥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要收购苏氏集团,苏博天可能真的在劫难逃了……”。沈逝话音刚落,接着又说起另一件事,语气间多少带着些许惋惜的情绪道。
“看来,南爵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要棘手,他决定了的事情通常没人能改变……”。
秦鞅听着沈逝的话,呼吸粗重了几分,半响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终究还是化作一声轻叹,无奈地安抚道:
“阿逝,你也别太自责了,我们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只能看苏墨墨了,希望那个女孩能熬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