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暴雨变小了,阴沉沉的天空。
陈晗抱起陈天放的尸体,在池塘边找了一片空地,花费了半天的时间撅了一个墓,将陈天放埋葬。立了块小木牌,写着陈天放之墓。
将陈天放安葬后,陈晗又把地上的尸体摆放在一起,待到了夜里,雨停了,才把地上锦衣卫的尸体集中一块,一把火给全部烧了个干净。
“小子,饿了没。”刀魔招呼。
陈晗点点头,嗯了一声,陈晗一天都没吃东西,说不饿当然是假的。
原来,不知何时,刀魔捕捉了一直鹿,正放在火堆里面烧烤。刀魔撕一大块鹿肉给陈晗。
陈晗接过鹿肉,大口的啃了点。
刀魔看着陈晗这少年大口啃食,好奇的问道:“小子,你今年多大了。”
“十三岁。”
“十三岁,我这个年龄正随师父习武,转眼六十年过去了。小子,你陈叔死了,你今后一个人,打算怎么办?”
“我要报仇!”
“哈哈,你要报仇,你要找谁报仇?”
“狗皇帝,狗皇帝害了我全家,我要杀他报仇。”
“哈哈哈哈……”刀魔大笑起来,“我好久都没听说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了!你这个样子还想找狗皇帝报仇,小子你说话可真逗。好,那你告诉我,你准备如何报仇!”
“武功成为天下第一。”
“啧啧……连我都不敢自称天下第一,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小子倒是狂妄的很。”
“不如此,又如何能取狗皇帝的狗命!哼,你看不起我算了,方正我明儿就要走了。”
“只怕你离开这个地方,活不过一个礼拜,你以为那群锦衣卫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你可别忘了,纪无施是知道你躲在这儿。”
“那我更要离开这儿,难不成还在这儿等着纪无施准备完全找我麻烦。还有刀魔前辈,别老叫我小子,我有名字,我叫做陈晗。”
“你这小家伙还有点意思,若不是我今生都没有收徒的打算,我定要收你做徒。”
“你看不起我,不必找借口,明儿天一亮,我就走,绝不会拖累老前辈您。”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尽管你资质的确不怎么样?我年幼时,资质也是一般,但死在我刀下的天才,又不知有多少?”
“那你一定很努力练武。”
“对,其实聪明也不见得是好事,我那时候跟着师傅,一心求武,心无旁骛,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才能比别人更努力。”
“唉,老前辈你不用安慰我,过去,陈叔也说我练武资质一般,所以教我专心练习身法轻功,用来逃命,尽量不与人为敌。那么,刀魔老前辈,你为什么一直躲在这儿呢?难道你是被仇家追杀?不得已躲在这儿!”
“笑话,普天之下,谁敢追杀我!还有你别老叫我老前辈,我有那么老吗?”
“没有,你样貌看起来比我陈叔大不了多少,那我叫你刀叔怎么样?”
“刀叔,嗯,不错,听起来顺耳多了。”
“刀叔,你还没告诉我你隐居在此的原因,难道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
“我隐居在此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被人打扰,参研第十三层血海魔功。”
“那你为什么要躲在这参研呢?”
“因为我师傅教完我第十二层血海魔功后,便没有再叫我了,他告诉我,突破最后一层血海魔功的办法就藏在这把血刀中,血刀是青莲教镇派神兵,只有教主和大长老才能支配。可师傅和教主都不愿把血刀给我,我只好用抢的。
“他们为什么不愿把血刀给你?你不是他的徒弟吗?”
“没错,我不但是我师傅的徒弟,我还继承师傅刀魔的名号,替他杀了无数的人。可是,青莲教的人并不信任我,我时常违背青莲教下达的指令。所以,当我厌倦了在青莲教的生活,我击败了我的师傅,抢了血刀。”
“那么,刀叔你领悟了最后一层血海魔功吗?”
刀叔苦笑一声,道:“惭愧,我在这儿呆了整整十二年,血海魔功依旧停留在第十二层,不过,我的刀法倒是精进了不少。”
“也许,根本就不存在最后一层血海魔功,最后一层,需要你自己创造,否则你师傅就不会败给你了。”
“你这个说法,倒是难到我了。这十二年来,还是我头回说了这么多的话,你早些休息,明早你随我离开这儿,我虽不能收你为徒,但我可以把你推荐给我一个朋友。”
“刀叔,你愿意帮我?”
“我若不帮你,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横死荒野。而且我的踪迹已经暴露,不能再呆在这儿。”
山洞之中的火焰将陈晗身上的寒气驱散,陈晗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他太累了。陈晗躺下身美美的睡上一觉,刀魔则是盘腿打坐调息。
翌日,陈晗打包了昨晚剩余的鹿肉,将那群烧化了锦衣卫身上剩下的银子拾起带上,与刀魔离开了潜龙渊。离开之前,陈晗来到陈天放墓前,跪下,磕了三个头,想到今日一别,将是永别,忍不住抽泣。陈晗自小和陈天放一起生活长大,与陈天放感情深厚,心中之悲凉,第一次如此深刻。
“以前陈叔你总是逼着我练武,我老不听你的话,想尽办法偷懒。以后,你再也不能督促我练武了,但是陈叔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练功,把你教我的三才步法,截中九式练好,将来为你报仇雪恨!”
离开潜龙渊后,二人走了一天一夜,才离开这片树林。二人来到了昭南,渐渐人多了起来,陈晗心中渐渐也没有那么苦,陈叔的死,终究是要放下,否则又如何前进。
“刀叔,我们快找个地方坐下吃饭吧。”陈晗对刀魔说道。“前方不远处有个酒家,不如我们去那儿吧。”
“不急,似乎有人打算请我们吃饭。”
陈晗心中奇怪,心道,这里人生地不熟,哪会有人请我们吃饭。
“你们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不想死就给我滚出来。”刀魔大声喊道。
原来是五个劲装打扮的汉子,这几个是下人打扮,但身材魁梧,一看就是练家子。
中间那位汉子恭敬道:“刀魔前辈,我家主人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