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女孩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秀丽的眉头揪起。
头…好疼啊
她缓了缓挣扎着坐起来,空气中依旧是泥土的味道,她把身上盖着的军绿色外套取下。
“这是…”秦漠的衣服?
仅从未被山石完全堵住的洞口的缝隙来看,外面的天已经暗下来了。
“秦漠。”海小满小声的喊,但没人反应,睡着了?
洞里十分昏暗,好在之前秦漠来找她时带来的小型强力手电一直在她口袋里,打开手电,这才看清秦漠靠在洞壁上,费力的挪到他身边。
“秦漠,醒醒。”
怎么叫都没反应,海小满伸出小手轻轻的握住他的肩摇晃两下。
怎么这么烫?
又把手移到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他眉头紧蹙,薄唇紧紧绷着好像在忍耐什么。
海小满扶着他肩头的手一动,他的眉头就更紧几分。
不对,这不像发烧。
她把秦漠扶向自己,像抱孩子一样勉强将他高大的身躯搂住,打开手电筒,仔细向他后背看去。
而眼前的情况让她的心头一紧,男人右肩胛骨靠下的位置有一个小孩拳头大小的血洞。
大部分殷红的血液凝成黑色的血痂,仍有小部分往外冒着血珠,将军绿的棉体恤染出一片黑。
肉向外翻,被凝成血痂的血液和衣物连成一体,用血肉模糊四个字形容在适合不过。
这是伤口发炎引发的高烧!!
看见秦漠衣服下摆少的一块,在摸摸自己头上简单处理的伤口,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想到他的伤口,眼睛止不住的酸涩。
打着手电筒在洞**仔细的打量。
在高僧对于佛法有更深的了解之时会有避俗之举,就是所谓的闭关,他们往往会寻一处人迹罕见之地开始长达半个月的苦修。
他们很幸运的,这个避难的山洞恰好是之前僧人苦修的场所。
所以洞穴里有简单的,人工遗留的烧水壶,一个小小的米袋,和有一方石砌的蓄水池,那水池蓄的是顺着石壁流下来的泉水,多的又顺着水池下面的石缝向下流。看着到很干净。
她的身下垫了两个蒲团,怪不得觉得不硌。
她把秦漠扶着趴在蒲团上,小心翼翼把衣服掀起,和血肉黏在一起的衣服,每掀一点就把刚结成血痂的伤口撕裂。
海小满一咬牙,不看秦漠难受的表情,手上稳稳的用劲,一下吧他的衣服掀开。
撕下里面穿的白体恤,叠成小方巾,沾了干净的泉水,小心仔细的把伤口清理干净。
米袋下面有一个小砖头搭起的灶台,她从最里面取了一把干净的草木灰敷在秦漠的伤口上,将自己的衣服撕了又撕,直到中长的体恤变成露脐短装才堪堪把他的伤口包住。
夜色渐浓,山石没有完全把洞口堵住,在最上面留下半米宽的缝隙,寒凉的空气从那里透出,气温一度一度往下降,白天衣服湿了到现在还有些潮。
洞里有柴火和打火石,在折腾好几下之后总算成功的伸起一个小小的火堆。
秦漠的伤有些严重,一阵一阵发冷汗,高大的男人向无助的孩子一样蜷起来,苍白的薄唇微微抖动。
“冷…好冷…”
干哑的嗓音把刚瞌上双眼的海小满惊醒。
“怎么了,在说一遍。”她俯下身子,耳朵靠近。终于听见他说什么。
冷?
的确,小小的火堆只能温暖男人面向火堆的一面。
想了想,俏脸上有几分尴尬和微红。
海小满赶紧摇摇头,别想了,只能这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