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向天和小张断后,顾成名和赵骞背袋子。几个人跑得大汗淋漓。天色也暗了下来。再不走出去恐怕今夜要在这个林子里过夜了。
他们来到一棵大树下。顾成名毕竟年纪小,哪里吃过这等苦头。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着气。“不行了,不行了.....我..跑不动了。”
赵骞也一样,两条腿打着拐,把肩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扔,扶着大树挨着顾成名坐了下来。汗液湿透了衣服。头顶上的细蚊成团成团乱飞,嗡嗡直叫。
这人只顾着喘气,根本都懒得去打这些蚊子,任由它们在头顶作威作福。
费向天和小张跑了过来。这两人的体质好多了。原地转了几圈之后,确认安全了才于那两人并排坐了下来。
“老大,现在怎么办?天黑了更加找不到下去的路,手机也没有,吃的也没有。也不知道李成那些人都被干掉没,或者跟上来没?”赵骞担忧地说道。
顾成名抬头看了一下天,从来没有挫败感的天才,这时候也觉得很无助。尤其是现在,他是真的渴呀,咽巴了一下口水,发现连口水都少得可怜。不由沮丧地低下了头。
“放心吧,警方会找到我们的,别忘了我脚底的追踪器还在,路的话我们很快就可以找到了的,你看,星星马上出来了”费向天所出之言仿佛一下子点亮了大家的信心。
而另一边呢,吴墨等人与早己埋伏好的越警给他们来了个合围。一番交战,双方都死伤了好几位,黑桑也腿部中枪,李成扶着一瘸一拐的黑桑在手下的掩护下逃离了包围圈。
逃出了很长一段路,确定没有人跟上两人才躺倒在草丛里。黑桑的腿还在不断地外面冒血,湿透了裤管。李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李成把他腿上的裤管撕开,然后从自己的衣摆上撕了一条布给黑桑绑上,黑桑疼得呲牙裂嘴。愣是忍住没发出声音来。疼得攥着皮箱的手青筋暴起,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个透。
李成气喘吁吁地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又瞅瞅伤得这么严重的黑桑,还有黑桑手上沉重的皮箱,就心里犯怵。
黑桑枪口又很快开始冒血出来了,浸湿了布条,血顺着腿往下流。
忽然一道光从不远处射了过来。隐隐听到说话的声音。李成和黑桑赶紧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侧耳去听声音的来源,辨别是敌是友。
黑桑第一个反应过来,“快走”
李成艰难地扶起黑桑,两人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东西我来拿吧,你扶着我”李成去接黑桑手里的皮箱,黑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皮箱交给了他。
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李成自知这样下去两人都得死,于是与黑桑商量了一下,把黑桑掩藏在面前的这堆杂草里,然后由李成去引开那群人。回头再来找他。
黑桑考虑了一下,左右都是个死,反正现在自己确实走不动了。于是同意了这个提议。
李成扔下皮箱,连同黑桑一起,用杂草盖了起来。然后拿走了黑桑手里的枪,消失在了夜色里。
李成跑了一段路后,又开始后悔,如果黑桑被抓,他能扛得住警方的严刑逼供吗?黑桑知道的太多了,包括黑豹是谁?黑鹰又是谁?还有那一皮箱的钱,即使自己能够逃回去,又如何向上级交待?
李成犹豫了一下,立马折回去找到了黑桑,黑桑以为是警方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当来人扒开杂草,黑桑看见是李成时,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以为李成回来带他了,可是没想到的是,李成举起手枪迅速的朝他的脑门开了一枪,快得黑桑脸上的笑容都来不及收回。两眼鼓得如铜铃般大小。
“对不起,兄弟”李成用手抹了一下他的眼睛,让他静静地走。
随后立马提起皮箱快速地窜进夜色里。警方听到枪声快速地朝这边奔来,结果只看到黑桑的尸体。
费向天几人按着北斗七星指示的方向往前走着。黑夜的风呼呼地吹起,刮得树沙沙作响。几个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如何走出这个林子。还是小张机警一点,毕竟是特种兵退伍出来的。
“停,好像有动静”小张叫住了前面的三人。
“好像是”赵骞也听出来了。“
“呯“一颗子弹打在了旁边的一棵树上。
“趴下“小张惊呼道。大家都一起趴了下来,然后在小张的指挥下慢慢地移到了一棵大树下。
“呯呯“枪声一声比一声刺耳。
几人躲在树后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得直抖腿肚子。尤其是顾成名,何时见过这种场面。当然再血腥的场面也见过,不过那是游戏。但现在是真真实实地在上演,他觉得自己今天没被吓尿,己经很了不起了。
“怎么办?咱们手无寸铁“赵骞也急了。
“他们只有两个人“费向天从枪声和脚步声听出来了。
“费总,你们在这不要动,我从后面抄过去,干掉“小张小声地做手势。
“小心“费向天拍了下他的手臂,鼓励了一下他。
“嗯“小张一转眼不见了。
三人屏住呼吸,祈祷小张不要出事,平安归来。
小张轻轻地摸到那两人的后面,趁他们分开的机会,一下子扑向了另外一个,动作迅速地扭断了那人的脖子,那人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趴下不动了。
小张正准备起身时被闻声赶来的另外一个开枪击中了背部。小张忍痛一个翻滚,用脚撂倒了那人,两人扭打到了一块。小张首先制住了那人拿枪的手。骑在他身上,把他的手举过头顶,用另一只手的手肘子顶住他的咽喉。使出浑身的力气。使劲地往地下按。那人脸被涨得通红。另一只手一拳又一拳地往小张头上砸,小张任由他砸,砸得鼻青脸肿,口鼻血直喷,就是不松手,渐渐地那人的手砸得越来越轻了,直到双手垂下,双目闭上。小张才放松下来,趴在那人身上,晕死过去。
等到费向天他们赶过来时,就看到这一幕。
费向天轻轻地走过来,把小张翻过来,把他抱在怀里,两行热泪流了下来。他还记得六年前第一次在部队里见到他时那憨憨地样子。当是费向天刚上任总裁不久,去他们部队见一位首长,在部队里见到正在受罚的小张,烈日之下扛着一根木头,一圈一圈地跑,很是孤单,费向天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脱下西装也扛起一根木头跟他一起跑。就这样两人认识了。后来他退伍,费向天直接把他接了回来,跟在他身边。一晃就是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