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s市越久,东皇蕰的心疾越发的严重。他总是在夜里一个人躲在一块礁石的阴霾下,独自受着煎熬。他施了术法,没有人可以感觉到他所在的地方。今天,他与往常病发时不同,往常他只是静静的盘坐着。而今天他却是蜷缩着。他的眼里有泪,他的脑海里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求人人不理的画面。
泪,或许是悲伤吧。
同时,在s市边上的一户小村庄上演了一场凄凉的电影。一个小时间,一户普通的家庭,一家六口被恶霸用铁棍敲死了四个。只剩下一个悲伤的无力哭泣的妇人,和一个有着修长美腿的花样女孩。老头老太,中年男人,一个小男孩,惊恐的倒在血泊里。小男孩还没死透,还抽搐着,嘴里眼里耳里鼻里都溢出了血来。
恶霸只有一个人,村里有很多很多的村民却都没有去阻止这场绝人寰的恶戏。不是他们不想,是他们管不了。这样的恶,根本不是寻常百姓可以抗拒的,他们根本无能为力。
恶戏还在继续,恶霸要强暴那名女孩。女孩早已经被吓的呆滞,早软瘫在地上。似乎是已经傻了。或许这世界就是这样,弱小的人注定要受这样的苦难,或许这社会就是这样,贫贱的人只能默默的承受这些。女孩与妇人的眼角溢出了一滴眼泪,谁也不会知道他们有多绝望。
那一瞬间,时间恍如停止了,恶霸卡顿在了脱裤子的动作。女孩与妇人眼角的泪停在了眼角。天空,白雷惊赫,越发的暴烈。细细的听似乎还有钟声。那钟声带着慈悲。雨哗然而下,乌云掩盖了所有的光。
一个仙袍玉冠的仙人影踏着缓缓的步伐,在雷声,钟声,雨声中从夜幕中走出。他左手的长袍下携着一本看似高贵典雅的四四方方的白玉书,身后背着一把高贵典雅的白玉长剑。仙袍,玉冠,玉书,玉剑。一身的白。然后一只看似猫咪的红色动物,也从夜幕中走出,兽与主人一样气质绝伦。它比正常的猫咪要大上一些。他们的眼中都流露着悲悯,看着妇人和女孩。
仙人御书于身前,平静如常。玉书面上只有一个中肯的‘天’字。是十分立整的楷体。仙人轻轻用手指在玉书上划过,玉书就打开了。书里飘出两粒星光,摇摇晃晃的在女孩与妇人身前飘来飘去。细细看去,这俩粒星光上有字,一个是‘公’字,一个是‘平’字。
仙人叹气,淡淡的对女孩和妇人说:“无辜之人,你们受苦了。”他轻抚女孩的脸,红猫飞在空中伸出爪子轻抚妇人的脸。他们像是父亲一样,在关怀自己的孩子。仙人对女孩说:“孩子啊,以后他们再也欺负不了你了。”红猫也对妇人温柔的“喵”了一声。如是温柔的父亲。
随之,仙人与红猫缓步走进了夜幕。……
雨停了,钟声也停了,雷也不见了,恍若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恶人也消失了。
夜还是那样寂静,东皇蕰倚靠着礁岩斜坐着,他的眼角有泪。看似悲伤,只觉得是悲伤,其余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紫樱一直在礁岩前等着,十七陪着她。她的眼中也有悲伤,纯粹的悲伤。
一直到黎明前夕,东皇蕰才解除了在礁岩施展的术法。从那走出。他看着紫樱,紫樱看着他,他对紫樱说:“你都知道了。”紫樱说:“你老是不在,我早该发现了。”东皇蕰对紫樱笑了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紫樱摇了摇头:“我们回家吧!”嘴里说着话,眼里说着爱,手牵着迷路的家人。她只是一个女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成了家的女主人。
小村庄里,妇人与女孩看着逝去亲人的遗容笑了,微微的笑着。她们逝去的亲人也微微的笑着。谁也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那笑容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