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堪转正头,目视前方,注意力却落在她身上。
闵初瓷已经渐渐敛去虚伪的笑容,靠在椅背上,平静的问:“去吃什么?”
“火锅。”
承堪干干的吐完两个字后,找不到话题以为彼此又会陷入沉默之时,闵初瓷开了口。
语气比较轻松。
“管够吗?”
画风一变,车内的阴霾消散,拨云见日。
承堪轻勾唇角,“你尽情吃,我尽情买单。”
承堪的这句话顺利揭开闵初瓷记忆的水瓶盖子,回忆的水液涌出脑海。
她曾记得他还说过——
你随便刷,我随便爆卡。
火锅店内人满爆棚,就着火锅里冒出的热气,整个店里暖烘烘的。
闵初瓷一边吃着变态辣的羊肉,一边辣的密汗涔涔。右不断夹着菜往嘴里送,左手放在嘴边扇风。
承勘还是照例不喜吃辣,从容优雅的吃着鸳鸯锅的另一锅清淡的菜。
他吃相很好,十足的优雅贵气。
“闵初瓷,你能注意点形象么?”承堪抗议道。
她抬眸拧眉看他,嘴唇变得更红,分外诱人。
“这样大吃特吃的机会吃一次就少一次,我是来吃饭要那虚伪矫揉的形象做什么?”
“辣。”闵初瓷根本吃不了变态辣,但她阻止不了点变态辣的冲动。
“辣你还吃,不是傻子么?”每次带闵初瓷吃火锅,他都会不由自主的用一种看精神病的眼光看待她。
即便是现在,他依旧不能理解明明闵初瓷辣成那个鬼样子,却还要不停的吃。
“你不懂,这样才爽。”鲜美的汤汁溢满嘴,闵初瓷舔了舔下唇,很不客气的说:“你知道一个怕辣的人没有发言权。”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才能真正品尝到美食的乐趣”
承堪看着对面的女人大快朵颐,戏谑的掀掀唇,“猪一样的女人狡辩起来居然也这么伶牙俐齿!”
闻言,闵初瓷一个不注意超大的辣子鸡硬生生的呛到喉咙,瞬间眼泪飞出,两边脸颊涨红。承勘盛了一碗他的锅里清淡的汤递到她嘴边,她抓着他拿碗的手腕就着他的手将碗里的烫一口喝了个精光。
“还是清淡点好。”他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沿,“看你还敢不敢吃。”
解辣后,闵初瓷拿起筷子加了一块大大的鱼排塞进嘴里“刺激。”瞪着眼睛向他挑衅。
看闵初瓷吃的津津有味,承堪索性放下筷子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她,随口一说,“都二十七了吃东西还像个小孩子,狼吞虎咽,又没人跟你抢。”
闵初瓷夹牡蛎的动作一顿,握着筷子的手停在空中,瞬间像失了魂一样轻声细语的说“我都二十七了,,,原来我才二十七。”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承堪听的还是在自言自语。
承堪见她突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以为是接受不了她二十七岁的事实,便嘲笑她,说“不然你以为自己还是十八岁刚成年?”然后也自我感慨一下,“想想我也三十了。”
二十七,是啊,她怎么一度忘了自己的年龄呢?
其实,她是刻意的逃避这个现实吧。
时间是相当残忍的刽子手,一刀砍掉她的今后。泯灭对未来的所有憧憬。
“啪嗒”一声,牡蛎掉进锅里的汤汁中,滚烫的汤汁飞溅出来,溅到到手上,闵初瓷条件反射的缩回手,眼睛不断地眨着,眼神左右闪躲,局促不安的让人心疼。
“烫到那里了?”承堪站起身走到她身旁,被她要哭的表情惊到,“手吗?”
问她,她不答。
承堪检查她的手,还好只是溅到一点点汤,可他却心疼的不得了。
“很痛对不对?”
她还是不回答,看起来像受到很大惊吓。
她的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流出眼眶滑过那只小小的性感的泪痣,然后重重的砸在他心尖上。
承堪猛的揽她进怀手臂紧紧锁住她的身体。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闵初瓷急忙抽过桌上的餐巾纸擦去眼泪,破涕为笑,“我就是太开心了,原来我还没到三十岁,幸好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