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一次沦陷在他的眼眸之中,他在一瞬间的错愕之后又有片刻恍惚。
最终,理智占据头脑,他猛的将她推开,猝不及防。
她一个趔趄后推几步,也立即清醒过来。
昏沉的灯光之下,闵初瓷看不清宫艨的脸色,但那双灰色的眸却好似萃了光一般,冷漠的发亮。
闵初瓷的后背有些发凉。
她靠近他,伸手拉住他上衣的下摆,抬头看他,有些局促,忐忑,试探性的轻声问:“你能原谅吗?我刚才开的玩笑。”
脱下高跟鞋的闵初瓷只到宫艨肩膀,他的肩膀和胸膛又是那样的宽阔,足以笼罩窈窕的她,因此,她就显得有些小鸟依人。
接着微微的灯光,不化妆的闵初瓷,脸色苍白,有点邻家女孩的气息。
宫艨压下心里生出的疼惜,冷静开口:“我送你回去。”
闵初瓷低头,纤白的手指将宫艨衣摆的一角攥在手心里。
“对不起。”他听见她说,她的声音里夹着鼻音。
宫艨盯着她的头顶看。她低头的样子像个认错的孩子。
垂在腿侧的两手握紧,他又重复一遍,“我送你回去。”
她使劲儿摇头,然后抬头,吸了吸鼻子,?说:“不用了,有人来接我,他已经在楼下了。”
宫艨颔首,淡漠的说:“那我就不送你了。”
宫艨说完后便坐回沙发上,一副请君自便的模样。
闵初瓷坐电梯到楼下,“叮”一声,电梯门缓缓朝两边拉开,出现在她视线里的王家恭敬的将她迎出电梯。
“承总交代我务必把您安全送到家。”
闵初瓷并没有因为王家的话停下脚步,直到王家上前拉去她的去路。
四目相对,王家的目光礼貌,平静,而她的眸色冷漠,疏离。
“让开。”她开口,眸色越发冷,和这夜一样冷到刺骨。
“大半夜,闵小姐只身一人回家安全系数为零,O市的夜晚暗藏着很多变态又恐怖的危险,谁也无法保证不会发生什么。”
“如果我非要一个人走呢?”闵初瓷迈开一步,王家依旧保持着伸手阻拦的姿势。
王家平静的说:“从您的声音可以听出您正处于风寒感冒之中,其可能出现的症状是鼻塞、流涕、喷嚏、头痛、发热等。
那么,如果您在生病的情况下执意一个人走,,,,您是聪明人,我相信不会做出得不偿失的事情。”
二人僵持不下,最终还是闵初瓷败下阵来,妥协的上了车。
宫艨喝下大半瓶朗姆,与寂寥的夜色一起无言,寂寞的等待着冉冉升起的黎明。
宫艨把玩着空空如也的高脚杯,眸色晦暗不明,像窗外没有星星的夜晚一样藏着一桩心事。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几分钟后听筒内传来男人没睡醒的声音。
“喂,”男人打了个哈欠,似有被打扰的不悦,“大半夜的,找我什么事?”
“帮我查一个人,尤其是那些跟她有关的人,越详细越好。”
“我很好奇能让你这么关注的人是何方神圣?”电话那头的男人轻笑出声,连睡意都退去几分。
“L.E的摄影师,闵初瓷。”宫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