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照片楚小白有些印象,看起来青山绿水的,很漂亮。
“那里,就有你想要的东西。”
许子秋神色微微有些犹豫,眼神悄悄地瞟了一眼卫生间,这才继续说道:“只不过想去那里,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楚小白被勾起了好奇心,追问道:“怎么说?”
“如果我说,那里并不是属于人类的地方,你相信吗?”
“……”
楚小白被勾引起的好奇心被这一句话打回了原形,使他不由得怀疑面前这家伙说话的可信度。
上至太空银河,下至深海巨沟,在人体能承受的极限之内,又有哪里没有人类的印记?
那张照片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山崖而已,看上面的山川树木,估计都还没有珠穆朗玛峰的一半高,许子秋究竟是有什么底气来说出这句话的?
而且不说别的,如果人类没有涉足,那么这张照片又是如何流传出来的?
许子秋也发现了楚小白眼中的变化,倒也不做辩解,只伸手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你不信我没有关系,这个地方,方墨他也知道。”
楚小白的视线顺着许子秋指着的方向望了过去,顿了顿,还是问了出来。
“你说这地方不属于人类,那你说说,那里究竟叫什么?”
“流云山。”
“什么?”
楚小白低下头,仔细的在大脑中搜索着这个名字,可是似乎真的如同许子秋所说的那样,这个奇怪的山名似乎真的并不存在在世上被探索已知的名单上。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看楚小白不信邪似的在手机里来回的查找有关于流云山的消息,都毫无收获,许子秋的脸上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一抹嘚瑟的表情。
“这里究竟是哪里?”
楚小白不得不承认,人类对地球的认知真的是太少了,对于那些活的,有法力的妖魔鬼怪就算了,毕竟他们平日里就懂得隐匿身形,而且和人类一样非常聪明,甚至还拥有不同的力量来互相压制权衡。
可是对于这些山水树木,土壤石块来讲,竟然也无法了解透彻,难道科学的尽头真的就是玄学吗?
摇摇头,楚小白狠狠地否认了这个念头,心里却忍不住好奇,干脆趁着许子秋这个知情人士还在的时候,将所有的疑惑都一股脑抛了出来,等待着答案的到来。
“其实真要说的话,这座山离这座城市并不是特别远,只是因为一些特殊情况,所以才一直没有人发现。”
“我不明白,你口中的不是特别远究竟是有多远?”
“按照你们人类开车的速度的话,差不多一天时间就可以到。”
楚小白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一张地图,在上面以城市为中点,画上了一个圆圈,大致锁定了一个范围。
“你说的特殊情况又是什么?”
在楚小白的连番追问下,许子秋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们的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距离的远近,所以以往找城市玩耍,基本都是随便挑一个转悠,并没有固定的地方。
方墨泡澡泡的久了,有些无聊,干脆将爪子搭在洗脸池的边沿,下巴搁在上面仔细的回想了一番从开始到现在他经历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除了外形之外,似乎还有些变化,可是真要他去琢磨的话,还真的不知道该从哪个方面着手。
发了半天呆,方墨这会儿也泡够了,见楚小白还不进来,微微皱了皱眉。
上次经历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方墨的神色有些莫名怪异,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总觉得他要是不主动出去的话,没准儿下一秒又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折腾他。
看着已经算不上高的地面,方墨抖了抖湿淋淋的身子,经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过后,稳稳当当的落到了地面。
打开房门,方墨探出头,一眼就瞥到了正和许子秋谈的欢快,完全将自个儿忘在脑后的楚小白。
这家伙,究竟还有没有人性啊……
知道他是妖怪,够皮实,不容易被摧残之后,他的地位似乎就开始一落千丈了。
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方墨不甘心的盯着一身湿漉漉的毛发蹦到了楚小白的面前,然而对方似乎正沉浸在刚才的想象之中,并没有发现脚边这个小家伙的存在。
许子秋倒是早早地看见了,连忙闭了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可偏生楚小白这会儿像是不搞清楚誓不罢休一般,不仅自个儿琢磨,还时不时地蹦出几个字来问他。
方墨冷冷的瞧一眼许子秋,又一脸哀怨的瞪一眼楚小白,视线在两个人的身上来回转换,那一张脸切换的简直就是炉火纯青,煞是好看。
终于,在许子秋的疯狂暗示下,楚小白发现了一脸可怜兮兮,毛发这里一缕那里一坨四处乱翘的方墨。
“你怎么又自个儿出来了?”
像是刚刚才反应过来一般,楚小白连忙抄起手边的毛巾将方墨给捞了起来,又熟练地结结实实打了个包放到了一旁,起身去拿吹风机去了。
方墨被裹得动弹不得,这会儿只能靠着身后的抱枕来维持坐着的姿势,这会儿楚小白不在,方墨连忙抓紧空子问许子秋刚刚发生了什么。
许子秋哪敢说啊,本来见到方墨这么一副滑稽却又怡然自得的模样,他心里早已经快要笑疯了,可是他耳朵里听到的问题这会儿却又一个都不敢回答,眼看着实在没办法了,于是干脆低下了头,装死。
楚小白很快就回来了,方墨一边享受着舒适的服务,一边拿眼珠子凌迟着不吭声的许子秋。
这家伙肯定又背着他干了什么事儿了,每次一闯祸就是这么一副德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冤枉好人了呢。
有些担忧的瞅了仍旧一脸淡然的楚小白一眼,方墨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好一阵跳。
这些日子他也看出来了,楚小白这人脸上的表情永远不会维持,不论是哭是笑,总是那么一阵儿,等那一阵儿结束之后,即使他心里再多事,也休想看出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