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哪家的军队,军中的好汉们凡是听到有军法官讯问的,没有不心悸害怕的。王勇也不由得吃了一惊。仔细打量这大汉,却是一个陌生人,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人,心下疑惑,未及答话。
术虎却在一旁说道:“喂,你这个家伙,不要慌张,仔细讲来。嗯,你三哥都是咱们的好兄弟,刚才还在一起并肩子杀敌的,怎么就犯了军法呢?必是误会了,他向库克三兄解释清楚了,不就了结了么?”
术虎一面说着,看到王勇脸上的迷茫之色,于是,又解释说:
“王先生,刚才战阵之上,这位兄弟一直陪伴在咱们身边嘛,你怎么不认识他?噢!是了,是了,咱们都戴着铁面罩,所以,你才不认识他咧。”
王勇点头,道:“原来如此,想来这位兄弟就是刚才众位披甲骑兵里的一人了。咱们回营之后,兄弟们便都去休息了,这位兄弟的三哥,怎么会犯了军法呢?”
术虎说道:“嗨,王先生,你不知道,他的三哥,便是与你一齐守卫松树山坡的那名百夫长嘛,听刚才那一番话,想是他们也都回来了,只是不知百夫长怎么犯了军法了。”
王勇说道:‘啊哟,原来如此,我还一直惦记着他们呢,众位兄弟们俱都平安么?有什么伤亡?“
这黑衣大汉说道:“多谢王先生挂念,咱们从山后冲进大营,没遇到什么敌人,伤亡不多。可是,我三哥却被库克头领拘禁了起来,请王先生快去解救他呀!”
“噢?那又是怎么回事?百夫长犯了什么军法啦?”
这黑衣大汉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在帐外等候,本来是欢欢喜喜,只待三哥报告完战斗经过之后,便要一齐去吃酒的,不料,帐内传令,教咱们先下去休息,三哥暂且留在帐下听候发落。小人一听这话,便觉得有些不对头了,故意磨磨蹭蹭的,逡巡不去。兄弟们都散了之后,军法帐内,便有两名士兵伴着我三哥走了出来。我正要上前去与三哥招呼。三哥却先叫道:‘兄弟,去请王先生来救我!’只嚷了这一句,那两名军卒便诃斥了起来。看样子,是要过来捉我。小人害怕,急忙逃走,立即就赶来这里请王先生相救。至于三哥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小人现在也是一盆浆水,搞不清楚呢!”
术虎斜眼望了望这人,问道:“喂,在战场之上,你们兄弟始终在一起,没有分开么?”
“一直在一起,没有分开一步!”
“嗯,你三哥果然是没有做什么不规矩的事吗?”
“当然啦,否则的话,我怎么不知道?”这黑衣大汉焦急地说道。
术虎沉吟着,看这个兄弟的神色,不像是做伪,可是,那就不明白了,库克三兄为什么要拘留百夫长呢?
王勇早已站身来,说道:“既然如此,我现在便去见库克兄弟,若是果然有误会,当面分辨清楚,省得冤枉了好人,是不是?“
术虎也站起身来,应道:“王先生所言甚是,我也陪你一起去看看。”
两人便向帐外走去,那名黑衣大汉松了一口气,急忙跟随在两人的身后。
王勇三人,在营中七拐八弯,疾走一气,便来到了库克的营帐前,小军通报之后,库克兄弟满面笑容地亲自迎接了出来.讲了几句闲话,便请王勇与术虎二人入帐.那名黑衣士兵躲在一旁,畏缩不前.库克看了这人一眼,觉得此人好生不知进退。不过,他既然是随着王先生与术虎一起来的,倒也不好出言责怪他.
术虎转头,对这人说道:“你也进来,一忽儿有话问你,省得罗索。”
这黑衣大汉应了一声“是”,便也跟在三位头领的身后,踅进了帐来。
分宾主落座,库克先是向王先生道了辛苦,才又说道:
“一场大战之后,王先生不在营中歇息,却来寻我,想是有十分重要之事了,何事?请讲!”
于是,王勇指着那黑衣大汉,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
库克笑道:“原来如此!此事么,的确有些蹊跷,原是要来向王先生求录一个口供的。不过,这些些小事,怎敢相烦王先生呢?我原打算着,在晚上吃饭的时候,找个机会向王先生询问几句,也就是了,倒是这些小子们自己慌张起来,本来不值什么的,却惊动了王先生,十分该死。”
王勇心想:“人家是普通小兵,被军法官拘羁,自然是十分惶恐。”
不过,这话却不好对库克兄弟讲,于是,王勇笑道:“那位百夫长随我征战,十分得力,不知为何事犯了军法?他既然是攀我作证,我少不得实话实说,是非曲直,库克兄弟自有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