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远远的风满楼,这小孩浑身是刺,咬人的时候特别的狠,当初被司徒南命人打晕了,刚醒来就对着司徒南来了一口,死不松口,现在司徒南的手上还帮着纱布。
司徒南:“楼儿想学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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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满楼戒备的看了司徒南一眼,觉得自己回答这个问题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在司徒南似笑非笑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司徒南继续问道:“那你想学什么剑法?”
风满楼:“什么剑法?”
司徒南:“是啊,想学什么剑法?圣灵教的圣灵剑法,清风派的清风杨柳剑法,华山的急霜剑法……你想学哪一个?”
这么多的剑法,司徒南以为这个孩子应该是会想一会儿的,却不成想,这个孩子思考了一下,给出了一个并不在司徒南的构想中,却又觉得理所当然的回答。
风满楼:“我想学……杀人的剑法。”
司徒南倒是没对这个回答做出什么异议,他只是深深的看了风满楼一眼说不清楚对于这个回答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最终他问道:“那你要不要和我学剑?”
风满楼:“不要!”坚定而有力的回答,让司徒南着实愣住了,他记得在发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被冲上了岸,但是在岸上还等着一群狼,这个小孩连动都不能动一下,却还是狠狠的瞪着那些想要上前的恶狼,好像自己才是一匹狼一样。
那个时候是司徒南亲自出手救得人,按说这个孩子应该是知道自己的剑法很好的,而且威力也不错的,为什么现在缺这么快的就拒绝了?
但是随即,司徒南便想明白了,这个孩子要学的是杀人的剑法,而在最初见面的时候,自己的剑却是救了他。
难道还把自己的剑法当成是救人的剑法吗?
司徒南笑了笑,想要拍拍风满楼的小脑袋,结果被这个孩子给躲开了,而且因为司徒南的突然靠近,他开始努力的往外面挪,但是因为身上的伤很重,挪起来也是特别的费劲,这更是惹得司徒南笑了起来,笑的风满楼脸都红了。
风满楼告诉司徒南,自己的名字叫楼儿,不知父母是谁,不知姓是什么,至于司徒南究竟信还是没信,风满楼根本就不关心,他需要的只是待在这个人身边罢了。
这几天风满楼因为伤势的原因一直待在床上,偶尔会费力的挪到椅子上看着在院子里练剑的老四和老二,经过这几天的观察,风满楼可以确定,这两个人,都是司徒南信任的人,只不过对着两个人的态度却有着细微的不同,至于是哪里不同,风满楼还没有思考出来。
月亮隐藏在了云层的后面,这样的夜晚,要么风平浪静,要么腥风血雨。
司徒南带着老二和老四出去了,他们买的小院子里竟就只剩下了风满楼一个人。
床上的人睡得很沉,不仅是因为这个人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还因为空气中弥散的白烟。窗户上伸进来一只空心的细竹,吹进来一阵白烟,一直等到房间里的呼吸声越发的平稳,再也没有浮动,外面的人才撬开了窗户,翻了进来。
“这就是你说的这几日跟在司徒南身边的人?”
“没错,就是这个小子,别看他现在伤势严重,这几日司徒南可是一直待在他的身边,就是药都是亲自端来的。”
“能让堂堂一国之君给他端药,看来这小子还真的是不简单,莫不是司徒南的私生子吧?哈哈。”
司徒南年纪已经四十多了,到那会却没有任何的一个妃子,就算是露水情缘也是极少的,有不少人怀疑这个司徒南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
“管他是不是,先把人带走,要是司徒南真的在乎这个小子,自然会来。”
“若是他不在乎呢?”
“那就把这小子杀了,谁让他跟这么一个主子。”
“是。”
眼见着先前说话的人离开了,独眼看了看床上的风满楼,嘿嘿笑了两声,甩了甩手就要把人扛起来,却不防在这个时候,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张故在和谢别梦签了血契之后,这段时间一直都待在京城那儿也没去,直到从谢别梦那里知道狄国的皇帝可能是到了安国,这才派人盯着,只不过是直到了今天才发现了他们的藏身之所,随意派出了两名心腹来查看一番,却不想这两个人竟然没有再回来。
风满楼自然也是离开了那个房间,满屋子的迷烟,自己要是还好好的待在那里,恐怕在司徒南他们回来之后会更加的怀疑他把。
所以在把这两个人收拾了之后,风满楼就毫不犹豫的带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独眼只有一只眼睛,他的另外一只眼睛在某一次任务中受了伤,但是没有办法医治,索性直接用火烧没了,只不过现在这个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气息,而另外一个人,也就是先跳出了窗户的人,这个人穿着一身的红色锦衣,在初见的那一刻,还真的让风满楼恍惚了一下,还以为是展梅蕊重新活了过来,这才没有杀死这个人。
风满楼把人捆起来丢在了树下,拿着一把顺来的铲子开始挖坑。
现在就是一个红衣的女人被扔在树下,一个尸体躺在身边,而一个小孩,面无表情的,一铲一铲,极其认真的在挖坑。
梅娘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尤其是独眼死不瞑目的样子,让她觉得现在的情景特别的怪异。
“喂……”梅娘原本想趁机打探一下这小孩的底细,不是说这个小孩受了重伤吗?怎么现在看起来生龙活虎的样子,但是那个小孩在听到梅娘叫他之后,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眼,便让梅娘的觉得心里发寒。
毫无感情眼神,怕是只有最冷血的毒蛇能与之媲美,也是这一眼,让梅娘再也没有办法问下去。
不过在冷静下来之后,梅娘就开始鄙视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罢了,有什么害怕的,她看着风满楼一铲一铲的把坑挖好,把独眼推了进去,然后再把坑填好。
这样的工作量耗费了风满楼不小的体力,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坐下来开始喘气。
“你是谁?”
梅娘无疑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刚才风满楼不理她的时候,她在和身上的绳子较劲,但是这绳子明显是有问题,她居然挣不开,现在风满楼搭理她了,这个女人变开始施展自己的魅力了。
“小郎君,你怎的这么狠心,竟然把姐姐绑了起来,替姐姐松松可好,姐姐疼的厉害。”似乎是最终含了一块玉般,声音极远又似乎是极近,让人恍恍惚惚的,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人身上的绳子解开,好叫这人开心起来。
风满楼的脸上显露出一片红晕来,梅娘就着被绑起来样子靠近了他的怀里,轻轻的蹭着他的脖颈,热气喷吐在他的耳垂上,痒痒的,似乎是受不了这样的挑逗,风满楼的身体抖了抖,终究是没有把怀里的人推开,这一点让梅娘很满意。
她曾经被称为天下第一美女,现在不过是年纪大了一点,又一直在为了张右相做事,已经极少在外面抛头露面,现在便有了林凤仪这个天下第一美人,但是年纪越大的美丽也是越大,带着成熟女人的风韵,及其容易挑起少年郎的爱慕之情。
“替姐姐解开好不好,姐姐疼……”
眼前一黑,梅娘便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风满楼可没任由这样一个美人倒在地上,他是极其小心的把人抱了起来,只不过他现在身量小,抱起这么一个大美女来,也是有几分踉跄的。
看着这个美丽的女人,风满楼唾弃了一下她居然连小孩子都下手:“就着勾引人的技术,连谢狐狸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阿嚏——”
远在张右相府中的谢别梦猛地打了一个喷嚏,有些不爽的抽了抽鼻子,这一幕恰好被张故看到了,闲来无事便多嘴问了一句:“怎么了?可是生病了?”
“怎么可能?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一身骚粉的谢别梦甩着尾巴坐在房顶上,由于张故的命令,这个院子平时也不会有人来,有魅力也无处使的谢别梦可算是等到了张故这一个大活人,还不兴奋的扑了上去。
“坏人,这么关心人家,人家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
张故:“……”早知道就不多嘴了。狐狸啊,不就是勾引人的小妖精,专门吸人阳气,把人迷的五迷三道的,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但是就算是知道这只狐狸道行很深,很容易就会中招,张故还是中招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正像一个奴才一样给正在泡澡的谢狐狸捏肩擦背,这要是被人看到,他这个张右相的脸可就丢尽了。
梅娘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漆黑一片,睁眼再闭眼,眼前还是一片漆黑,而且身体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固定住了,动都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