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闹腾下来,已经是黄昏了,到鸣翠楼时早已日落西山。
街上灯火辉煌,满街的灯笼照亮了整桃西街,如白昼般。
鸣翠楼门前站着名小斯,小厮看见梁西三人,便立马迎上去,笑道:“三位客官里头请。”
梁西看着这鸣翠楼还是如同她当年第一次来的时候,歌舞台上的美娇娘着舞衣在台上翩翩起舞,纱衣同蝴蝶般飞舞,台下的风流色鬼纷纷拍手叫好,掏出自己的银两爽快打赏。
小斯躬身歉道:“各位客观别介,您看这外头的坐都满了,就随我去包间如何?”
“那不是有个空桌吗?”梁西指着走廊不远处的一台空桌,那桌位置极佳,放眼看去能一览鸣翠楼,而且这位置却是死角,若是侧看是看不见的,只有靠近方能发觉这还有一位置。
小斯看去那桌子,眼神微一动,闪过一丝敬畏、害怕,随即掩去眼中神情,赔笑道:“这位客官请见谅,这桌做不得。”
“噢?”小斯神情虽只有那么一瞬,但仍被梁西捕捉到,她不由好奇问道:“为什么不能坐?”
“客官还是别问小的好,小的也就只是一介草民,命就这么一条……”小斯投出难堪的神情。
“也罢也罢,你且带我们去包间吧。”不用小斯说下去,梁西也大概猜出缘由,无非就是那些贵胄仗着权势霸占位置罢了,只是她好奇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可以霸占鸣翠楼的座,这鸣翠楼怎么说也是京都第一酒楼,据说背后是还有贵人做靠山,因为这贵人,无人敢在这放肆闹事。
倪太尉的长子倪闵曾在这看中一舞娘,名唤明欢,在众目睽睽下强拉人家出去想玷污,结果还未得逞便被人腌了,一个太尉之子,因为一个舞娘而被腌了,最重要的是,他的怒气无处可发,硬生生被鸣翠楼身后的贵人给压了下去,一时间,倪闵便成了京都的饭后笑谈,而鸣翠楼威名大气,无人敢在这闹事。
梁西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可以有这等特权,竟然能在这霸占座位,想来应该和那位贵人有着莫大的关系或者说他的地位高的连那位贵人也没法得罪,若这二者都不是,那便只有一种可能——那人就是鸣翠楼的靠山,所谓的贵人。
想那么多做什么,她现在可是来消费的,来挥霍东玄口袋里头的“宝贝”的。
梁西挑了个好位置坐下去,二话不说,豪气的对小斯道:“把你们这最好的都端上来,一定要酿了三年的杏酒,三年杏酒滋味最是好,花香细腻,酒味醇厚!”
小斯一旁捧吹道:“这位客官说的不错,这三年杏酒刚刚好,那些个凡夫俗子就不懂得这些。”
东玄在一旁便忍不住这拍马屁的小斯,冷嘲道:“小心被马腿给踢了!”
被东玄这么一怼,小斯脸上顿时红成一片,青成一片,随即黑成一片,脸色跟个调色盘似的,从红到青,再从青到黑,别说有多难看了。
梁西白过去东玄一眼,挥手让小斯叫菜去。
东玄也白过去一眼,心头恨得她牙痒痒,鸣翠楼里的东西本就贵,她还点要最好的,还都拿上来,她是猪吗?吃死她!最好撑死,省得他见了心烦,可怜他这白花花的银子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