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你回来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若不是云乐说在这看见你,我还不知道你在这。”陈祎盯着辛彻满满的抱怨,就好似小弟抱怨大哥偷偷跑出害他担心,回来之时又不通知一声,言外之意,陈祎在质问他回京后做了什么,为何不立刻会宫。
辛彻看着眼前这双眼眸,生得极好,世间情绪皆可被它演绎的淋淋尽致,可正是这样辛彻才绝不会轻易相信他眸中一丝情感。
“我此次回来匆忙,要想洗净风尘再进宫,免得我这风尘仆仆的模样冲撞了父皇,没想到二弟倒是先寻着我了。”辛彻不急不缓的解释道,恰到好处的回答了陈祎的质问。
陈祎故作生气般拍在辛彻的身上,惊奇的发现他的衣裳是湿的,满心关怀的摸了他身体一遍,却发现他浑身皆是湿的,“王兄,你这衣裳怎么是湿的?”
辛彻身子侧开一边,搭在他身上的手落空,尴尬的掉了下去。
“只不过是救了个不小湿足落水的小姑娘。”辛彻轻声嗤笑不已为然,而陈祎到显得有些大惊小怪。
身后木门“砰”的撞开,陈祎看去,只见一名粗汉跨门而进,衣裳半敞着,胸膛的胸毛密密麻麻的黑成一团,一嘴的胡子,活生一个张飞样。
“主子,这两个人是谁?”吉玛晃起手指向陈祎和六子。
六子低声在陈祎耳旁嫌弃的小声嘟囔道:“五大三粗,没点规矩。”
陈祎挑眉,附在六子耳边笑道:“和你一样……没点规矩。”
六子瞬间急眼,直起身子把双手抱在胸前,大声反驳,“才不像我!”那模样十足一个受气包,委屈巴巴的,惹的陈祎在一旁掩唇偷笑。
辛彻正要介绍吉玛,却被六子这一声给打住了,看着陈祎在一旁掩笑,“不知道二弟正在聊些什么,竟这般开心。”
陈祎握拳掩唇微咳,清了清嗓子,“刚才我和六子在窗外看到一虎背熊腰的糙汉担着扁担,撞倒了一个柔柔弱弱的书生,我说六子像那糙汉大大咧咧,他便急眼了。”
“嘁,你方才可不是这意思。”六子扭头赌气道。
“噢?”陈祎剑眉上挑,饶有兴趣的道:“你说?可有说你五大三粗?”
六子回头看向陈祎,看见一双笑得温温柔柔的眼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又是这副表情,每次主子这样看着他笑,他便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六子垂头揪下摆在桌子上的绿植的一片叶子,弱弱回道:“没有。”转身一遍又一遍的那叶子撕碎,叠好再撕碎。
“二弟身边的人真真是一个比一个有趣。”辛彻笑道,“这是吉玛,是和我从西州回来的侍卫。”
“吉玛,这是我的二弟齐王。”
“见过齐王殿下。”吉玛哼了声,粗犷的嗓音不情不愿的从他长满了胡子的嘴中溜出。他不是傻子,听得出来陈祎和那六子说的是他。他阿娘说的没错,这南朝的人不仅心黑而且心眼也多,难怪大公主会离开这里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