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三,年味儿尚未过去,沧澜依旧沉浸在欢乐之中,除了白府。
纵是白府有些凄凄惨惨,然而终究挡不住有人来瞧个热闹。
无他,为了震慑邪祟,白府特地从外县请来了舞狮队,眼下便热热闹闹地耍起来了。
除此之外,还请来了德高望重的清风道人,今天,便要做法。
舞狮之事本就遮掩不了,白轩鹤并不计较。
然而这请道人之事,便是白轩鹤一早儿便下令藏的严严的,消息依旧是,不胫而走。
如此,白轩鹤虽然焦头烂额,然事已至此,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让清风道人穿了道袍,当着众人的面,做法!
‘陈伯’,此刻的清风道人,听了这个消息,不由挑了挑眉,好在之前练过,不然这会儿非得丢个大人不可!
“白老爷,这青天白日,妖魔鬼怪正是虚弱之时,怕早已藏匿起来。
此时若要寻它们,着实不易……”
清风道人右手执一拂尘,白须白髯,瘦骨嶙峋,道袍罩在身上,着实有几分仙人之姿。
“清风道长辛苦了,只这邪祟在府中为祸已久,一日不除,府中恐怕一日难安。
清风道长若能早日剪除此祸,我愿奉上纹银五百两,襄助道长修缮道观。”
白轩鹤挑了挑眉,心道世上怕是没有什么是银子解决不了的。
果真不出他所料,清风道长眉头微皱,沉吟片刻,这方开口,“白老爷有心了。既是如此,贫道不妨一试。”
说罢,便将手中的拂尘搭在左臂之上,腾出右手一阵掐算,口中念念有词,只叫人听不清是什么。
好一会儿,待清风道长额头上都冒了汗,这才正视白轩鹤。
“白老爷府里怕是进了不干净的人了,这才招致阴气后致,邪祟入侵。
所谓追根溯源,要想彻底解决贵府的问题,还需找到根源。”
“府中有人想害我?!”
意识到有这种可能性,白轩鹤眉间已是染了戾气。
“白老爷稍安勿躁,不一定是想害老爷,说不定此人与老爷八字相冲,本身存在便是一种伤害,若再有害人之心,白老爷只会运势更弱。”
这模棱两可的话着实让白轩鹤有些着急,然而眼前之人乃是个‘德高望重’的老道。
他打不得骂不得,有脾气只能忍着。
好容易将欲要暴起的脾气的压下去,“清风道长,可否再指点一番?具体一些?”
“白老爷,并非贫道不尽力,须知‘天机不可泄露’,贫道多嘴两句,已是看在白老爷一片诚心的份儿上。
再说下去,怕不是折寿这般简单了……”
实则陈伯准备的台词绝非这么两句,然而白府传出来的消息,变故已生,少说可以装神秘,无错即可。
然而倘若多说说错了,呵呵,这一番煞费苦心的布局,便是白费了。
这些推辞,白轩鹤哪里肯信,在他想来,只要给银子,五百不行一千,总有一个数会叫他满意。
“白某愿襄助清风道长一千两……”
话音未落,便被清风道长摆手制止了,“白老爷不必再说,善缘已结,再施无用。
哎,罢了。贫道再送白老爷一句话,这破除邪祟的方法,尽在白老爷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