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小姑奶奶们,这可不是你们能动的,我说了多少次了,那位征调长大人可不是好惹的!你们这样,可是让我这个县令很难做呀!”
囡囡还未入得庭院,便听那位县令的声音先传了出来。
呵!这个县令,有意思!
原本囡囡还没琢磨这县令的事儿,如今听了这话,顿时被气地差点笑出声来。
“到底是谁给了你们胆子,竟敢动我们姑娘的东西?!”
一声大吼含怒而发,连声音都变了,自是紫珆到了。
“你又是谁?我们可是师爷家的,就凭你,说话,分量还轻了点儿!”话中带着三分鄙夷,两分轻佻,显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这个……不认识。怕不就是那吴囡囡带回来的丫头吧……一个下人而已,还敢跟姐姐这么说话,胆子不小。”
挑拨离间,声音是桃花的,好,很好呀!
还没顾得上生气便又听有人嗷了一嗓子,竟是将一众女人的声音都盖过去了。
“哎呀,姑娘,你们可是到了,这,这我是真劝不住啊!我还寻思,若你们不来,这事儿我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呀!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姑娘来了就好,我先去内堂喝杯茶……哎,我这口干舌燥的……”
陈松这边刚热络地跟紫珆打了招呼,后脚儿便要甩锅喝茶去了。
囡囡走着,耳朵却是没闲着,一路照单全收,将几人的对话悉数装进脑子里。
“县令大人,是不是走得太急了些?!下官,才刚刚到呐!”
囡囡将‘下官’二字说得极重,这会儿已然是咬牙切齿了。
待进得院来,只见八个大箱子在院子里四平八稳,尚未打开,顿时微微舒了口气,这东西,她瞧不瞧得上,用不用的不打紧,关键这东西,旁人,动不得!
一想到她们正在打这些箱子的主意,囡囡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人,当真好大的胆子!她倒没想到,一个县衙里小小的师爷竟有这么大本事,竟是敢明抢!
囡囡说话间,已是被桃花瞧了个正着。
那张原本便比她美丽的脸,这会儿因为怒意而染了几分酡红,盛怒之下,威严非常,更让囡囡多了几分贵气。
桃花本以为自己已然嫁了个好人家儿了,如今一瞧囡囡,不过是个破鞋,竟是比她活得不知风光几许,想到这里,她便险些咬碎一口银牙,扯碎一方绣帕!
敛眸遮下眸中的狠毒,桃花又小声附在那二太太耳边说了句,“这女人便是吴囡囡。”
这话传到二太太耳朵里,换来一声冷哼。
只那眸中传出的敌意,却并不比桃花少,倒也并非是多大的仇怨,不过是某些时候,某些人见了比自己漂亮的,就格外不爽。
再说陈松刚欲脚底抹油便被囡囡喊住了,暗道一声可惜,却到底是回过头来。
“本县还以为初七才能见着征调长大人,如今倒是提前了,也好也好,那日吴大人跨马游街,本县竟是不曾为吴大人接风洗尘,择日不如撞日,本县瞧今日天朗气清,今日本县就为吴大人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