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树林酒店已经被刘克义改造成咖啡馆酒店宾馆和KTV一体的综合娱乐场所,迪高吧强劲的音乐震耳欲聋,里面的钢管舞更迎合现代年青人的心理。如果不注意,很难发现这里是乡村的一个娱乐场所。包厢幽暗,大家却能一起玩,又不必交谈,不必向别人坦露自己。
柳三棉和红荨坐在一张小圆桌前,看着跳舞的人在舞池里张牙舞爪。
柳三棉引领着红荨来到一个小圆桌前坐下,示意服务员过来。他要了一打啤酒,酒杯还没上来,红荨就像等不及了,开了一罐啤酒,嘴对嘴先喝了半罐。柳三棉向红荨竖了一下大拇指,她却没看见似地,又去看舞池里那些张牙舞爪的人。柳三棉示意她玩色盅,她不宵地看了他一眼,很熟练地把色盅扣在圆桌上,然后,示意杜柳三棉说。两人便打着手势,示意色盅里的点数,哪知,柳三棉竟连输五把,红荨靠着椅背笑了起来,且是那种大笑,笑得挺挺得胸一耸一耸的。她对柳三棉竖了竖小指,柳三棉越发不服气了,定要与她决个高低。虽然,柳三棉输多赢少,但他毕竟有些酒量,却先把红荨灌得脸红耳热,人似坐不住了,也随了迪高的节拍摇晃着身子。
红荨示意柳三棉去舞池跳舞,柳三棉憨笑一下说,我不会的,要不,咱们还继续玩色盅。迪高里的人还有不少,只是现在播放的是一种温馨多情的音乐,便显得清静许多。红荨看着柳三棉,问: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柳三棉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她会那么直接。红荨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清莲已经离开你了。说真的,是不是和清莲真的要分开?这样也好。缘分,这事,不能强求的。三棉,象你这样一天这样三番五次打电话给我的男人我见得多了。你不喜欢我,有那个必要吗?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不会喜欢你。说真的,我不会嫁给你的,绝对不会!不过,你应当知道,说到男人,我只喜欢你柳三棉。三棉,你和杰子算是朋友吧,以后你们要和睦相处,知道吧。这样,对大家都好。三棉,如果以后,你再说杰子的不是,我真的不再理会你了,你也知道我红荨是一个说到做到的女人。是的,我虽然没有找老公,可是,我是经历不少男人的。是的,我现在已经不再是女孩子了。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为什么惊讶,其实,你我和,只能算是合作做生意。我这样说,你也算见多识广了,更不应该惊讶。
红荨,我除了你,真的没有别的女人的。在你和清莲之间,我宁愿选择你。你很漂亮,很有能耐,现在,应当算是典型的白领了。是的,我知道,你不会嫁给我的,但是,我就是不放弃,就算下一步你把我姐甩了和杰子结婚,我也不放弃。我喜欢你,你要知道,这是我对你的真心表白。我知道杰子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但我觉得我比杰子要优秀的多,至少,我这样的男人,想爱,也敢爱,杰子,算什么,人渣!我说他是人渣一点不过份。
“啪”红荨几乎想也没有想,就给柳三棉一掌,霎时,柳三棉白嫩的脸上几个血红的指印便清晰可见。“三棉,你别以为我一点脾气都没有。”红荨说着用手指着柳三棉的额头,“你以为到日本去转悠了一趟,就了不得了,象你这样的贱男人,我红荨也不是没有见过。以前,我时常吟咏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当然,我也知道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能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我都觉得非常宝贵,堪比千金的价值,为什么这么值钱呢?并不是诗里所写的是因为今夜花朵盛开,月色阴晴,也不是因为楼台上细细软软的歌声和乐声袅袅传来,那是因为我内心别有一番滋味。我经历那么多人生的起起落落,自从遇到你,觉得能在这个小城稳定下来,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是的,人生是条单行道,福祸凭他来,咸淡两由之,常记平常看待便是福。我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可是,眼下,大家都面临着什么,你是应当知道的。算了,三棉,咱们还是当普通朋友相处吧。”红荨说完嗤嗤地笑了。“三棉,你和我两人都喝了酒,话都说得很直。如果是我得罪了你,不过,也没有什么,事情已经发生,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去就算了。”
“红荨?”柳三棉笑了起来,“你说的轻巧,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知道我为什么惊讶?红荨,我惊讶的是你的坦率,是你的透明,你打了我,可是你居然如此坦然,还把这么多不着边际的话说给我听,不容易。红荨,这说明一个女孩子是真喜欢一个男人,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红荨,和我一起生活,这很难吗?一点不难。我从不想掩饰自己,特别是喜欢一个人,没必要掩饰自己。喜欢就是喜欢。当然,这一次,我也想坦率地告诉你,真的是想和你在一起。”
“三棉,其实,你也蛮可爱的。”红荨微笑一下说,“我知道你要帮我!当然,我也希望你能帮我。我知道你能帮我,你也会帮我。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你喜欢我,其实,只是想占有我,是吧。和我这样不明不白,没有名分的一起生活,就这样?三棉,我好象今天才认识你。以前我不想知道,一点不想知道,但是,我现在才知道自己并不真正讨厌你,是的,三棉,你如此恬不知耻,真让你高兴。我还想你帮我,能让我多点时间和你在一起。柳三棉,谢谢你,非常感谢你!我敬你一杯!”红荨也不在乎柳三棉杯里还没有酒,把自己杯里的酒喝光了。
“红荨,不要把一些事情说的那么直白吧。”柳三棉很谨慎地问,“还喝吗?”
“说到人的痛处了吧。”红荨说,“喝!为什么不喝?”红荨先举起桌上的烛光,示意服务员过来。她对服务员说,再来一打。她对柳三棉说,“我今天很高兴。不,我现在很高兴,因为,我找到了一个好朋友,愿意帮我的好朋友!三棉,我们再喝一杯,我再敬你一杯。三棉,我知道,你和杰子不是同一类的人。他想赚钱,你想升官。赚钱,也许是我以后要走的路,也许我真的能和杰子走到一块呢。三棉,你呢,小妹祝你步步高升吧。好,只要你需要我,一声招呼,我随叫随到。”
“红荨,何必要这样呢。”柳三棉苦笑一下说,“我从没想要在官场上混,我的性格根本就不适合在官场上混,我不喜欢受各种约束,更不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有时我真的想象王社那样,象他那样,只想搞自己的小说,编自己的故事,只想用自己的真情打动读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迷迷糊糊地进了官场,人家都很羡慕我,好多人都说,我是因为有李县长这个靠山我才进了官场。我错在哪里?如果,我不在官场上混,现在我什么也不是,别的普通人可以那样,我为什么就不能那样?”柳三棉一扬头,把杯里的酒都喝了。
在这样的场合,柳三棉知道红荨会对自己惟命是从的,他知道红荨是个重感情的人,柳三棉第一次把她带到李县长家的时候,她就知道柳三棉的用意了。那个时候,李县长并不知道红荨与柳三棉的特殊关系,望着温文尔雅的红荨,李县长露出了笑容。当然,红荨会用一种女人的方式给予李县长某种关怀,事后,李县长请红荨吃饭。说是吃饭,其实还是继续让李县长发泄一下。李县长喜欢带红荨去一个很隐秘的地方,感受一种精神上的施放和满足。李县长不勉强红荨,也不可能勉强红荨。两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两人的清汤寡水般的一起,没有任何的利益输送,包括红荨为了进电视台当主持人,当然,这样的事,世人都以为是只是杰子所为。有一次,红荨对李县长说,其实,我是知道一个男人最本质的需求是什么?就两样,一上一下,满足上面的嘴,满足下面的性。性不是形而上的东西,也是实实在在的物质需要。李县长点头称是,他说,再忙再累,再怎么抑制,也不可能没有这种本质上的需求,除非他是神仙。我不是神仙,你也不是,你我,都是普普通通的人。红荨笑了。李县长也笑了,他说,红荨,我发现自己很在乎你,越是抑制自己,那需求就日积月累越发强烈。红荨涵格格地笑了,她说点一下李县长的额头说,你这样说,是想甩掉我,是不想理会我了,李县长,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当然,我会识趣,会离开你的。之后,红荨真的主动的和李县长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