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良晚上睡觉的时候梦到高老汉了。她有一种预感,高老汉自杀了。像高老汉这种痴情种,没了老婆又没了女儿,能活下去的几率实在是不大。
“他是死是活已经和我们没关系。”江川听了她的梦,回答道。
离良不想理他。她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乖宝宝,从小就被教育要助人为乐,成人之美。基本上都是来者不拒,万事说好的那种。以至于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也许可以救活一个生命却要冷眼旁观。
“道长……您怎么看?”离良把希望寄托在江航身上,死死地盯着他,像在给他灌输“你要多管闲事,你要救他”的思想。
江航叹了口气,回了一句:“我们没能力去管,也没资格去管。”
离良看着江航,想反驳什么又咽回去了。转过头,有点生气的鼓着嘴。
江航这次没哄她,随她去。她还小,还有好多道理要她自己去琢磨。
三人走走停停走走停停,在程庄歇脚的时候,江航感觉到了不对劲,江川也是,唯独离良没心没肺的说。
“啊……世外桃源呐~”
的确是世外桃源,路边种满了花草树木,花瓣落在地上已经堆了一层。
充满生机的街道却空无一人。
明明是刚吃过午饭的时间,没道理没有人。
江航提着剑,推开一个茶馆的大门,桌子上已经落灰了,很明显,已经好久没人了。
“师父,这儿也没人。”江川也推开一户人家。情景一样,很久没有活物的气息。
把整条街都翻遍了,连只老鼠都没找到。
倒是土地庙那儿,贡品白摆的整整齐齐,一点灰都没有。很明显,这是才准备的。
江航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声道:“不祥。”
“哪儿?哪儿?”离良愚蠢的握着江航给她配的长剑,剑是好剑,就是不太正经,老喜欢自己飞来飞去,随主人吧。
江川也进入防备状态,紧紧握着剑,提高警惕。
突然,地面上的花瓣开出了一条道儿,某样东西正冲他们袭来,看不见也听不见。
江航瞬间拿出背上贴满符咒的红纸伞,一打开瞬间光芒万丈。离良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只听到一阵尖叫和低吼。
等没声儿了她才慢慢睁开眼睛,地面上只有一个躺在绿色液体里的少年,还有闻到一股恶臭。
三人没有上前,只是捂着鼻子静静看着那少年。少年缓缓睁开眼睛,想坐起来。突然捂住嘴巴,可能是闻到恶臭立马在原地呕起来,吐出来一堆黑色的粘稠体。
“咦~”离良捏着鼻子躲在江航身后,“这是人是鬼啊……”
“人,活生生的人。”江川在他旁边冷不丁的回答道。
江航等少年吐完了,上去蹲在他旁边,想摸摸他。手还没到他头上,少年就迅速的跑到土地庙前狼吞虎咽着。
边吃嘴里边念叨:“上神不会宽恕你们的……”
江航将将两手插在袖子里往离良他们面前走,离良拿剑柄抵着他:“道长,够了够了。这是安全距离,哈~”
江航只得站在安全距离,看着狼吞虎咽的少年。
“宽恕,宽恕什么?”
“你们会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