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苑里,皇上坐在最上方的座位,亲王爷和墨儿坐一边,四王爷坐另一边,几个宫女忙着上茶和各种糕点。
“朕有让你坐下?”皇上慵懒的坐在座位上,漠然地看向墨儿。
“你也没说不让我坐下,再说,是你邀请我来的,我是客人,那有让客人站的道理。”墨儿不满的说。
“你好像还不懂害怕,要朕帮你回忆?”
气氛凝重,皇上危险的眼神看向墨儿,墨儿也看向他,有些许怒意。
许久,才缓缓地站起来,眼睛仍然死盯着皇上。
皇上露出玩弄的笑容,薄唇开启:“坐下。”
“很好玩吗?我可不是来让你消遣的,你说站,我站了,你又要我坐下,抱歉,我不是来让你耍的。”墨儿转向亲王爷说:“亲王爷,我先走了。”
“墨儿”
亲王爷话音没落,皇上已飞身下来,在她转身的瞬间,被人一手掐住脖子,出手快而准,根本就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一点反抗都没有。
“皇兄。”情急之下,亲王爷抓住皇上掐住的手腕,也不管他是皇上,手劲加大不少,就想把他的手给扯下来。四王爷也站在旁边,看着这三人,手足无措。
“二弟,你居然为这女子反抗我。”说着,皇上的手劲更加用力,而另一只手的主人力度也同时加大,看着墨儿缺氧憋得红通通的脸,神情不卑不亢,心里却堵着慌。
“皇兄,请你饶过墨儿。”
“红颜祸水,二弟,如果我不放,你想为这女子和我作对吗?”随着五指慢慢的收紧,心口更是莫名的烦躁,不只是因为眼前的人,还是和自己作对的二弟。
亲王爷一声不吭,眼情严肃的看着皇上,这可急坏四王爷了,急声说:“皇兄,二哥,不是这个意思。”接着看向墨儿,声音更加急了:“皇兄,墨儿快不行了,臣弟也请皇兄饶墨儿一命。”
皇上和亲王爷才收回对视的目光,看向墨儿,只见她眼眸微闭,脸色苍白,双手垂在身侧,气若游丝。
皇上突然感到心里猛地抽紧,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忙松开手,墨儿瞬间失去支撑向后倒去,亲王爷伸手接住,猛烈地咳嗽后,一边大口的呼吸,一边用手揉揉脖子。
脑海里闪过零碎的画面更为清晰,即使如此,对方的面貌却模糊不清,躺在怀里的画面……抚摸女人脸蛋的画面……双手沾血的画面。
墨儿顿时恨意涌出,从亲王爷的怀里站起来,对着皇上大声吼骂。
“别总仗着皇上的身份,就可以随便确定人的生死,我要不是受伤,早就把你打趴在地。”
“你说什么?”收回思绪,皇上目光如电,语气充满怒气,吓得屋内的太监和宫女全都跪在地上。
亲王爷和四王爷目瞪口呆的看向墨儿,她怎么能对皇上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还一次又一次。难道,她就不怕死吗?
“我说的是人话,难道,你听不懂吗?对你来说,人命就这么下贱吗?人命就如此不值得珍惜吗?”
“墨儿,别在说了,现在是你不珍惜自己,快向皇兄下跪恕罪。”亲王爷严厉的说,他可没法在皇上手里再救一次。
“为什么不说,我说得句句是实话,他……”墨儿用手指指着皇上的鼻子,四王爷无可奈何的扶着额头。
“他只不过是比别人会投胎,比其他人幸运,生在皇家,开始就拥有一切,拥有主宰天下生命的权力,但就可以随便剥夺别人的生命吗?高高在上,要是,你生在普通人里,你还会这么拽,这么牛逼吗?”
墨儿的言语举止彻底惹怒了他,活了这么久,他从没有被人这样羞辱,举手甩了墨儿一巴,力劲不小,墨儿被打得差点摔倒,幸亏亲王爷在旁接住。
“放肆,居敢羞辱朕,你信不信,朕取你性命,二弟和四弟都保不了你。”
墨儿摸着肿痛的脸,双目喷火:“我说这些话你就觉得是羞辱,就要杀人,那向你下跪磕头就是应该,你是人,他们也是人,也是有父母生的,你知道要卑微生存的感受吗?”
“你总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总是随便定人的生死,视人命如草芥,像你这种混蛋,是最不应该活……”
话还没说完,就被亲王爷捂着嘴,亲王爷小声地说:“他是皇上,不是墨轩。”
“你—说—什—么?”皇上气得咬牙切齿,龙颜大怒,一声吼道:“来人。”
瞬间,冲进几个手持长矛的士兵。
“把她给关押起来。”皇上指着墨儿喊道。
“皇兄。”亲王爷和四王爷同时叫道。
“如若求情,就将她就地正法。”一句话把他们到嘴边的话憋回去。
墨儿拨开亲王爷的手,冷冷地看向皇上,一句话都没说,就被士兵押下去。
晚上,墨儿躺在草地上,看着满天繁星的夜空,如果不是关在木笼上,应该是很诗意的画面,她不后悔刚刚对皇上所说的话,这些话,她一直都憋在心里,以前总是小心翼翼地活着,那是她为了自己喜欢的人,现在,已经不需要了,甚至,连自己的命都无所谓了。
旁边,三个士兵正围着篝火喝酒,大声谈笑,这里在围场边上,不怕会吵到别人。
“大哥。”墨儿朝他们叫道,他们三个同时看过来:“大哥,可以给些酒喝喝吗?”
他们都笑了,有人说:“你这丫头,死到临头还想喝酒。”
“算了,都不知她能活多久,这里还有一壶,就拿给她喝。”另一人说着,就拿着一壶酒和杯子过来。
“谢了,大哥。”墨儿坐起来接过酒壶。
“你得罪皇上,犯下大不敬之罪,都不知能活多久?这酒我给你喝,你就喝吧!到时,恐怕也喝不了。”他不明白墨儿怎么不好好珍惜自己的命,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跟皇上作对。
“不过,我也很佩服你,几天前在射箭场的行为,啧啧啧,想不到,你一女子居然和莫将军对到招。”说着,他还向墨儿竖起母指。
“那莫将军是这里武功最利害的吗?”其实只有她才知道,在对招时,莫将军有意把每招的力度减小,还故事避开她的要害,不然,她早就命丧黄泉了。
“对啊!在所有将军里武功是最利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