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白姝淡淡的问道,“你不是要同南黎公主成亲吗?”
这次换做是易恉修沉默了,他低着头,原本泛红的脸此刻却变得苍白了起来,“我,我......”
看着话语凝噎的易恉修,白姝的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再一次堵住了一样,掀开被子,起身将桌子上的那封信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的怀里,说来也可笑,这竟然是她得到的唯一一个母亲的遗物。
“你看我母亲便知道了,没有好结果的,你还是同你南黎公主在一起吧,我白姝爱的人心中绝对不可能存在其他的人。”白姝冷漠的说道,她在对待陌生人的时候还尚有一丝的笑脸,此刻却如同被冰霜冻住了一般。
“我从未见过她,也不喜欢她。”易恉修苍白的解释道。
现下全云梦的人都知道南黎公主要下嫁于云梦的小公子,公主嫁给修仙世家,这是多新鲜的事情,自然满城风雨,不仅仅云梦所在的这片地方,就连那南黎小国内也都传言满天飞。
公主下嫁修仙世家,这还是头一遭,除去了白姝那个私自逃出皇宫私奔的娘。
南黎位处中原的西北方向,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国,据说民风淳朴开朗,而那南黎公主更是没有心机,如同小孩子的性子般,惹人讨喜,正如这天下的传言中所说,欢喜公主南黎王。
“女孩子家的声誉岂是你一句不喜欢便可得了的?”白姝质问道,“满城的传言你要她一个姑娘日后如何自处,既然答应了便要对她负责,莫要让我看不起你。”
话毕,白姝匆忙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中像是被人扎了一下,生疼生疼的,好似一个深大两尺的巨刺深深的扎在了心底。
之后的几日,易恉修便再也未出现在学堂中,连白静似乎也忙了起来,再过了两天,听说南黎公主闹着要来看看,整个云梦都充满了一股喜气,张灯结彩的,大到掌门,小到学员都在忙碌着。
“你怎么了?”崔景寒走到一旁的石亭中,对着抬起袖子擦了擦脸的白姝问道,“你......”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强行的压了下去。
“你想说什么?”白姝问道。
对方犹豫了片刻,终于问了出来,“你是不是喜欢易恉修?”
白姝垂眸,缓缓的点了点头。
“果然。”崔景寒的声音中多了一分的苦涩,少了一分的小心翼翼,“从一开始我便看出你看他的眼神不一样,没想到却是真的。”
肩并肩坐在白姝的身边,“你知道吗,小时候第一次见你是在相府的后门,你那时被白静推到在地,哭的正伤心,那是我第一次关注到你。”
白姝不语,只听着崔景寒默默的说着,“第二次是在皇上那次举办的灯会上,明明是难得的机会,你却依旧穿着一身旧衣服,同光彩亮丽的白静截然不同,那时我便想着,以后我要保护你,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所以父亲将我送来,我老老实实的跟着来了,再也没有逃课顽皮。”
说到这,崔景寒的声音轻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我原本想着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伤,可是我错了,受伤有千种万种,可唯独心上的伤是永远好不了的。”
白姝抬起头,不明白崔景寒的意图,抬头正对上对方大大咧咧望过来的目光,罕见的,那张青涩的脸庞上竟然多了几分的成熟,“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