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樱红着小脸,平时脾气比兔子还要温软的小姑娘,却突然态度强硬了起来:“我,不能取。”
眼眶微红,却没有丝毫示弱的意思,他怎么突然变的好凶。
夜韫也不想凶她,可这不是一时间没控制住脾气嘛。
不停地提醒自己,这小姑娘胆儿小,兔子似的胆儿,不是他军营里的那些臭小子,边控制自己的情绪。
夜韫经历放柔了声音,放低了音调,声音里又那么几分轻声慢哄的意思:“为什么不能取,小时樱,你得告诉为为什么才行,如果你说服不了我,便只能乖乖听我话。”
虽说夜韫的声音不大,可常年身处高位,他也有自己的性子秉性,他不喜欢别人逃避问题。
“我,反正就是不能取的。”时樱双手护着自己,低垂着有些发白的脸,不敢看他,那动作却极具自我保护的姿态。
夜韫不是战北暝那种不开窍的冰块,很快记起夜兮之前对他说过的关于时樱的一些话,因为小姑娘长得好,所以,才被人霸凌。
又记起那日从火堆里抱出小姑娘时的情景,便什么都明白了。
这要是他军营里的那些个混小子,哪有这么麻烦,该怎么训怎么训,可偏偏这是个小姑娘,娇娇气气的小姑娘。
说话都不敢太大声了,怕把她给吓着了。
夜韫深吸了口气,尽可能地照顾到小姑娘的脸皮,用最委婉的言语告诉小姑娘:“小时樱,你听我说,身体发肤,受诸父母,不敢损伤,孝之始也。你的爹娘一定不愿看见你这般伤害自己。”
时樱咬着唇,拼命的摇头:“可是他们给了我一张这么丑的脸,我一点也不喜欢。”
夜韫在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冷静:“你不丑,评判一个人好坏与否,并不是看她的容貌,而是她是否有一颗善良的心。”
时樱觉得自己现在就好像是掉入了深不见底的寒潭,而他是她最后的一点希望,只有他能把她从寒潭里拉扯出来:“我……你相信我不是坏女人吗?”
夜韫把她身上的披风拢了拢,对上她的眼神没有丝毫的逃避,沉声应道:“我从一开始就信你。”
“可是他们都说我是坏女人。”
“我不管别人怎么说,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和心,我有自己的判断。”
抬手勾起她垂着的小脸,温柔地替她失去脸上的泪珠:“乖,别哭了,否则你那哥哥估计要和我拼命。”
时樱垂着睫毛遮挡自己的视线,不敢和他对视。
他的声音好温柔,动作也很是轻柔小心,好似生怕弄伤了她。
夜韫总算是把小姑娘给哄好了,不忘把她那些个腰带都丢进了水里:“只准系一条腰带,不准系太紧,别再让我发现你自虐。”
夜韫绝不是嘴上说说,第二日一早,就把小姑娘招到了自己身边:“小时樱过来。”
“我,哥哥……”
时霂难得见她那小脸上露出那样鲜活的神色,看来夜韫确实能够带着她走出来。
“夜韫大将军叫你呢,你过去吧。”
时樱迈着小腿一点点地往那边挪,夜韫大步跨了过去,把她拎上了飞行兽的背,大手落在她的腰上:“今天缠了几条腰带?嗯?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吗?你要是夜家军那群混小子,我,我……”
时樱没想到他真的会检查自己缠了几条腰带,而且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