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时樱只记得当初自己最痛苦的时候,看见的第一个人是夜韫,这会儿根本分不清自己所处于的是现实还是回忆,紧抓着夜韫的手,害怕他会丢下自己,抬起泪眼,哭求着让他救救她。
“求求你!求求你了!救救我!救救我,可不可以……”
别说其它人了,便是夜韫自己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这般哭求着自己。他哪里忍心拒绝这么可怜又无助的小姑娘。
弯腰抱她起来,瞪了眼时霂:“她的屋子在哪?没见她都哭成这副模样了吗?还傻站的干嘛?”
时霂这会儿也没功夫和他斗嘴,领着他进入了后堂的休息室。
夜韫只觉得自己怀里的小姑娘像只生了病的小兔子,那身子哆嗦的厉害,有些不太正常,又瞪了眼时霂,急着道:“去给她请大夫,她不对劲。”
时霂也顾不得他和自己不对盘,转身去安排人请大夫。
夜兮想要帮忙,可她又不是唐小盏,就光有一脑子的药方也没给人瞧过病,只能在一旁看着夜韫温声细语地哄时樱。
夜韫也没什么哄人照顾人的经验,就只是一下下地拍着时樱单薄的背,轻声安抚:“小时樱,别怕,我会救你的,我来救你了。”
时樱似梦似幻,闭着眼睛颤着,那呜呜咽咽的哭声着实让人心疼,扒着他的一只胳膊,还在断断续续地哭求着:“夜韫大将军,不要,不要让坏人把我抓走,求你!求求你!救救我!”
“好,我不让坏人把你抓走,谁敢抓你,我就揍谁。”
夜韫瞪向时霂,一脸的不爽,却不得不压制住自己的怒气:“大夫呢,怎么还没来?”
这小姑娘病的不轻,都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五行堂的人已经是以最快的速度去最近的医馆请来了大夫。
可时樱哆哆嗦嗦地根本不让人近身,像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去抓夜韫的胳膊,哭的更厉害了。
夜韫看着那泪珠连着串洒下的小姑娘,一时间生了恻隐之心,动手推开大夫,把人重新困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让大夫出去,没瞧见她害怕嘛?”
时霂也想要上前安抚她,却被夜兮抬手阻止了,给他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先随自己出去。
“时樱没病,她只是想到了之前经历的痛苦,一时间情绪崩溃掉了,而夜韫是当初救她出来的人,所以,她才会这般信任他,不停地向他求救,现在,只有夜韫能救她出来。”
时霂痛苦地抓了一下头发:“我以为她已经走出来了,怎么会这样,我就不该让她和徐放鹤见面。”
夜兮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声音平静:“她心里积攒的痛苦太多了,就算不是小白脸,也会是别人,我们没有人知道她那三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所以,没有资格要求她这么快走出来,变成一个正常人。”
虽说是兄妹,可自己毕竟是个男人,时霂不好去问小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怕小姑娘会难过。
却不想,这些痛苦压抑在她那一颗小小的心脏里,她的小心脏会承受不住。
屋内,夜韫一遍遍地轻声安抚着:“坏人都被我打跑了,没有人再能伤害你。”
“别怕,我会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