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金姬美。我是羡慕你的。”金姬美说。
缥缈恍惚中看到了金姬美有些不同,怔忪片刻,看到金姬美的眉头一挑,嘴角往两边一扯,白牙亮了出来,打消了疑虑。
“缥缈,都到这里面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去走走,逛一逛?我比喜欢憋在房间里的。”金姬美撅着嘴,两只大眼忽闪忽闪的。
“我。。。。。。”缥缈想起自己很是喜欢呆在一个地方不动,更别说,像眼前的小姑娘那样随意的闯。
“我不怕他们。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金姬美误会缥缈现在的想法,又急切的想要出去逛逛,双手扯住缥缈的衣袖,越发可怜的瞅着缥缈。
“我对这里不熟。怕。。。。。。”缥缈不想出去,更不想直接拒绝这个小姑娘。外面会遇到什么,她说不清楚,因为她已经后悔回到这里,又不想说出来。
“怕什么?你不是回来找记忆的吗?在这里面呆着,能做什么?”金姬美一边说着,一边跳下床。她穿上鞋,看到缥缈还是一脸的迷茫,伸手拉起缥缈,嘴里催促道,“走了,走了,走了。”
“我不想见到他们。我想走了。”缥缈没有办法再拒绝金姬美,只得实话实说。
“走?开什么玩笑?这里,你是什么身份?他们会为你掩藏身份,对外什么也不说?我们可是打进来的,这样轰动的大事,那些人不好奇今日住进这里的人是什么身份?”金姬美说。
缥缈仔仔细细的在金姬美的脸上查看一番,看着她那一副极其委屈可怜的的小模样,叹了一口说道,“好吧。”
她们是穿着自己的衣服睡的觉,起身之后,衣服未有折痕,省了很多麻烦。简单整理服装,收来一些云彩清理了面颊,推门走了出去。
泽谦一人背冲着门口,不知站在那里有了多少时间。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金光,照亮了周围。他缓慢转身,在看向缥缈这里。缥缈觉得眼前的熟悉面孔多了许多的陌生的感觉。
她的每一次重生,几乎都是嫁给了他,而婚姻又为她敲响了生命倒计时。
缥缈笑了笑,泽谦回应一般也是淡淡的笑了笑。他未动,缥缈也未动,金姬美躲到缥缈的身后,更是不敢动。
他们这样不知经过了多久,泽谦率先开口说:“还是这小丫头有办法。”
缥缈没有回应,细算起来,极少的例外,也是这一世。
“缥缈,你要找记忆,最有资格陪着你寻找的人只有我,你可愿意我陪着你寻找记忆吗?”泽谦问。
“缥缈,可以。”金姬美在缥缈的身后推了推缥缈。
“你不是怕他么?”缥缈小声的问。
“找一找,找不回来,我们走了,你也不用后悔。他不是和你最亲近的人嘛。他乐意,也不用我们有事用他的时候,再去求他。”金姬美小声的说。
缥缈实在不想和泽谦再有任何联系,本想着拒绝,金姬美探出头,代替缥缈说:“同意。同意。”
“我不同意。”缥缈恼了。
“我刚才建议你的时候,你没有否认啊。我这样,也不是想着早点结束嘛。”金姬美说。
缥缈无话可说。
泽谦带着探究的眼神看了看金姬美,对缥缈说:“我们是从小就在一起长大。哺幼园就在附近,我带你先去那里看看吧。”
“你们没有父母吗?”金姬美拖着缥缈跑了过去。
“父母?我们这里是纯净的世界。你们来自下界,你们要经过污血的洗礼,才会降生到这个世界。”泽谦说。
“哎?你这人会说话吗?什么污血?那是母亲的受难时刻。那是神圣之水!这么一点,从她身体里分离出来,那是要承受多大的痛苦。你。”金姬美指着泽谦,话突然卡了壳,张着嘴不动。
这种场景很是熟悉,缥缈记起。
控制能力弱的五官神识,这是泽谦最大的本事。
幼年的隆多次被泽谦封住五官神识。
她守在隆的身边,只有束手无策的那份煎熬与无力的愤怒。
“你的话太多了。”泽谦说。
缥缈的嘴角微微抽搐,果真还是那句话,这人为何猖狂的这么久,没有一个人惩罚他一下呢?
哺幼园里,如同下界一般,假山、小亭、湖水、绿草、白沙。。。。。这些都是白云幻化成形的,她偷偷的吃了不少,吃掉了的还会有自动补进来的,缥缈很喜欢这样偷吃。
小太阳挂在正上方,照在孩子们的身上,这些就是他们每日的食物和水。
这里的孩子跟记忆中的很像,人数不多,男男女女的还是那么几个。他们穿着统一哺幼园衣服,一坐一立,一言一行都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制造。原本每日过得单调,独处还要严守规定。
“你那时可没有他们这般的乖。”泽谦说。
“你也一样。”缥缈回了一句。
“你在观察我?”泽谦第一次听到缥缈这样说他,他惊喜的想要靠近缥缈。缥缈拉着张着嘴巴,五官被封的金泽美向后退了一步,“我记起这里了。”
“这么快?!我们去旁边的青训营吧。”
青训营,这是哺幼园后的下一站。
这里更加没有意思。一间间的房子,各种功能都有。
缥缈看着有小到大的房间,里面记载着她不堪的回忆。
“我记得这里了。”缥缈说。
“记得这里?你不妨和我说说你到底记得什么?人还没有进去就要离开,实在可惜。毕竟,你离开这里已经很长时间。”
“不。”缥缈冷冷的回绝。
“呀,是不是她呀。”七八岁的孩子们中,一个眼尖的指着缥缈说。
她的声音不大,似乎在这群孩子中挺有威望,她手一指,众孩童都望了过来。
缥缈记得这里面的惩罚台上有她的信息,这里能记录下她,全都拜面前的人所赐。
“不要这么看着我。举贤不避亲,惩罚对自己更要重。这是我的准则。你是知道的。”泽谦轻描淡写的说。
“哼哼。”缥缈回应了一句。她记得眼前的人惩罚起人来全凭着自己的喜恶,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准则。
“哼哼是什么意思?也对。你会说我滥施刑罚。你可将这里的学生日常准则背过了?”泽谦说。
缥缈心里冒出虚汗。她没有记住几条。天法、人法都不是把一个理字摆在前面吗?
“你一定又会说,是是要讲一个理字。怕是你到现在都没有搞懂理是你的道理,还是这上界的理。你要总搞不清楚,这理是大家守的,还是你自己的喜恶。”
“我不再是这里的人了。这些理与我无关。”缥缈冷冷的说。这人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与她掰扯很久。
“果真还是说不透。”泽谦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