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子卿在房中泡着药浴,刚服下丹药的他在药浴的作用下,脸部肿起的部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被白展离下重手打碎的骨头也光速恢复着。对此,卓子卿也见证了自己师父那句“我这好药多的是”。
只不过,这些愈合的骨头似乎比以前更坚固了,自己对于境界突破也有了些眉目。看来这被打伤再配上这强效药,可以增加肉体的抗性……
“第一次见到师父那种表情,是真的生气了吧……”卓子卿嘟囔着。
也对啊,自己这阵子沉迷写信,在修炼方面是很怠慢。茗儿姐以前说过,我是师父唯一的后人。对不起师父,我以后一定会认真修炼的。
卓子卿握紧拳头,下定了决心。
可是……那个跟自己通信的人,算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了,即使没有见过面。
一定要在不辜负师父期待的同时不丢掉这唯一的朋友!
下定决心的卓子卿可以说是进步神速了,白展离也很是吃惊,没想到主子捡来的便宜徒弟天赋竟然这么好。
而纳兰千筠听见的卓子卿的惨叫声越来越少,每日所受的伤也越来越轻,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想想自己下的狠话,这小子肯定没少吃苦了。可他终有一天要离开这个温暖的巢穴,去外面那个可怕的地方……不是我太狠,而是那些恶人都是要命的做法,自己这样也不过是让他练成反应迅速,日后真遇到什么,也能及时避开致命的袭击。
“再来!”被打趴在地的卓子卿又立刻爬了起来,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尘土。
“时辰到了,先休息一会。”白展离伸手拉起卓子卿,扶着他坐到椅子上。
卓子卿给自己和白展离倒了杯水,道:“白哥哥你也坐。”
白展离摇了摇头:“少主你不必这样,属下只是个下人。”
“师父说过,凌仁宗的各位都是一家人,只不过各尽其职而已。而且你与茗儿姐姐又不辞辛劳地训练我,更是我的老师。”
一家人不过是客套话而已啊……白展离叹了口气:“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你的老师,只有主子一人。少主,你说这话可是在责怪主子最近没有亲自教导你?不是主子不愿意,而是主子毕生所学太过杂乱,多数都不适合你。唯一适合的,也就是你现在所习的这套功法。”
“什么功法?”自己不过每天跑步泡药浴然后打坐,这也算功法?
“这是纳兰家的独门功法,至于名字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在每进一个大阶段的时候都要碎骨重铸,疼痛难忍,但重铸之后的骨头坚韧无比,简单来说就是抗打。因为这一套功法风险太大,纳兰家的人只碎几次便不再进行碎骨。只有你师父是完全坚持下来的。但是主子用在你身上的这一套又不是那回事,想来她应该是将功法改进在自身试用过的。”
我去……碎骨重铸……这不就是自残吗?看来自己这一个月碎掉又愈合的骨头就是在修行这功法了……
“那,那我还需要碎几次骨……”卓子卿的脸色不太好,似乎是害怕。
“到打不碎为止。”钟梓茗面带微笑的凑道卓子卿面前,“托那些强效药的福,你遭的罪很少,现在已经打不碎了。”
钟梓茗直起身子,又接着说道:“主子以前跟我说,设计这套功法的人脑子不太好,骨头总打碎靠突破境界那一下愈合的做法很弱智,万一失败了没有愈合呢,况且年龄越大骨头越不结实。鉴于小孩子的愈合速度很快,主子说自己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很抗打了,而且发现根本用不着碎那么多次,从结丹开始的效果都是一样的,所以主子就改良了这套功法。”
不不不,就算再怎么改良这套功法也很弱智。不过这也说明了师父这一家人都是狠人,自己的师父最狠,等等……家人?卓子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个,茗儿姐姐,我有一个问题……”卓子卿小心翼翼地说着,“为何我拜师这么久,都不曾见过我师父的长辈呢?”
卓子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场的每个人都变的面色严肃,还有一些……心疼。
“主子她……在五岁的时候,被仇家屠杀满门,当时她偷溜出去玩,才逃过一劫。”钟梓茗皱着眉头,满脸都写着痛心。
“我们都是主子后来收服的手下,这些事也是认识她许久之后,道听途说而来。主子她,从来不提这些。”白展堂面色沉重地说着。
五岁被灭门,一个人活到现在,从不提起……师父你,原来一直都是一个人吗?你还记得……家中父母的样子吗?
卓子卿听到这些话,震惊中也是带着不忍心。没想到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师父竟然有这么悲惨的童年……
孤身一人吗……不对,师父还有师叔,现在又多了一个我,师父并不是一直都孤身一人啊。
“所以主子明知这套功法很弱智却依旧修习完整,更是将它传授于你,是因为……”
是因为她是纳兰家唯一的后人,而他,是他师父唯一的传承。
卓子卿起身离开座椅,道:“白哥哥,茗儿姐姐。接下来这阵子还请你们加大训练力度。”
他转过身,露出一个元气满满的笑容:“我不想再让师父失望了。”
更想像她一样,集各种本领于一身。只有这样,才更配得上她亲传弟子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