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然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暗红色的面甲,他激活了灵魂装备【血迹·不屈的意志】中的技能‘魂临’,这是灵魂装备所特有的技能,借助寄于装备内的魂,短暂的提升实力,提升的实力则受装备内魂的强度影响。
对于技能‘魂临’,路然一直怀着敬而远之的态度,毕竟面甲内的可是一个恶灵,以他现在的意志,即便现在偶尔耳边还能回响起几声鬼语呢喃,要是使用‘魂临’,让恶灵附身,无疑得冒着巨大的风险。
可是,为了摆脱危机,这是他现在唯一所能做的了。
面甲渐渐沉入,红色的纹路印在了路然的脸上,他的面孔发生了惊人的扭曲,惨白色面庞上出现了道道血印,淡青色的血管下尽是狰狞,给人一种阴冷和寒意。
不似人,更像鬼。
异民族何时见过如此惊恐的一幕,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路然的脑海一片混沌,意识渐渐模糊,耳边回响的只有一阵阵‘杀!’‘杀!’的吼叫。
眼前的都是敌人。
下一刻,他动了。
身影犹如鬼魅,剑法没有任何章法可寻,只有一个字——‘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就近的异民族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花,银光一闪,再一看,根本捕捉不到路然的踪迹,胸口处陡然多了一道刺眼的伤口,一剑刺穿,心脏无力的跳动着。
异民族惊讶的低头看着伤口,想要用手捂住,却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力,倒在了地上,嘴中还有未说出口的疑问,“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仅仅只是一剑,他就死了。
异民族根本就跟不上‘魂临’状态下路然的速度。
剩余两名异民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相互背靠在一起,防备着路然。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望着周围不断闪烁的身影,其中一个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面甲,是被诅咒的面甲。”另一个异民族喃喃自语道,充满了恐怖。
“什么?”这个异民族并没有听过诅咒的面甲的来历。
“是鬼,他现在就是鬼。”
下一刻,他的眼前出现一个狰狞的面孔,诡异且沙哑的笑声在耳旁响起,“桀桀桀……我可不是鬼,异民族。”
然后,就只感觉一痛。
一个留着血淋淋的耳朵掉落在雪地上,鲜血将雪地侵染着……
似乎戏耍老鼠一样,他并没有像第一个异民族那样,反而是一剑又一剑,饶有兴趣的折磨着异民族,品味着他们不断滋生的恐惧。
“路然,快去帮艾斯德斯啊。”特博斯焦急的喊道,下到一定高度后,他终于是能注意到下方的局势,处于崖壁上的他现在心急如焚,只是无能为力,有了刚才几次尝试,现在也不敢往下跳,只能干着急。
弓箭手抬头看了特博斯一眼,并没有理会,他的目的先是将眼前的小女孩干掉,从背后的箭囊重新取出一根羽箭,搭在长弓上,慢慢的对准了艾斯德斯。
艾斯德斯现在的情形并不妙,她舍命击杀了一名异民族,但面对弓箭手的二连发,即便身形矫捷的她也仅仅躲过了一发,她的左臂上一根羽箭深入,锥形的箭头深深的刺入。
为了不影响战斗,艾斯德斯将箭的后端斩掉了,仅仅只有一个箭头。
可是,受了伤的她,还有一个随时找寻她破绽的弓箭手,艾斯德斯根本就不敢有任何大的动作,她知道,要是冲动,或许下一次箭射入的地方就是她的要害。
艾斯德斯在等机会,只是异民族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
最后异民族遵循着弓箭手的吩咐,不冒进,只是一味的消耗着艾斯德斯。
弓箭手的箭缓缓抬起,在艾斯德斯和异民族周围徘徊着,伴随着弓箭手的蓄力,羽箭逐渐亮了起来,如同一道光束。
“不好。”艾斯德斯挪移着,借着异民族的身躯想要挡住自己,可惜不得人愿。
“现在怎么办?”即便是到了现在,艾斯德斯也没有半点依靠别人的想法,而是不断找着对策。
在特博斯的喊话中,路然的身体稍微一震,但下一刻就不再理会了。
“去救艾斯德斯。”话语回响着,路然的意识不断嘶吼着,想要驱动身体,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意志过于低的他,在恶灵‘魂临’后,就瞬间丧失了对于身体的控制权。
“桀桀……脆弱的灵魂。”意识深处传来不屑的声音。
“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路然感到了些许恐惧,这种控制不了他的身体的感觉尤为可怕,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系统,希望在‘魂临’的技能持续时间结束后,恶灵能乖乖的滚回面甲当中。
“我……”恶灵呢喃了一句,似乎在回忆。
紧接着支离破碎的片段涌入路然的脑海,这是恶灵的记忆。
眼前尽是异民族,一柄重戟提在手中,挥舞斩群敌,就像是一个霸王,异民族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不断的厮杀,戟锋上挂着些许血肉,他盲目的回首,周围全是倒下的尸体,有异民族的,也有他的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眼前异民族大笑着,高呼着,似乎为将迎来的胜利庆祝。
他早就记不清他为什么会来到雪原,只是一遍遍的挥动重戟,顽抗着……
人力有时而穷,只叹天命不归。
一个脸上涂满色彩的异民族冲了过来,一刀捅入他的腹部,然后用力拽走了他腰间别着的青铜器。
他朝那个离去的异民族伸手,那是他最宝贵的东西,可是面对异民族人海战术,他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脸上尽是色彩的少年消失在人群当中。
他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量,轰然倒下,原本的不败战神,终究在这异乡死去。
不甘的灵魂找不到安息之地,寄托于某个面甲之上,折磨着一个又一个异民族,成为一个恐怖的传说。
时间太多久远,大多数事情他都遗忘了,唯一所留下的,只有对异民族无边的仇恨。
想死,哪那么容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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