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欠债----
一道银光破开天空，我坐在剑上，嗑药修炼着。在忘川修炼了一段时间，我已经到
了二重天巅峰，加上莫潇月给的药，三重天也快了。----
过了三重天，修炼起来就不是堆积妖力就可以了。----
银光落下，雾气翻涌，久久才平息。----
一片水幕飞出，蓝点在蜃云沼泽的东北角，而代表我们的红点在西北角。作为信息
的神器，水灵珠立刻出来嘲讽。----
“有人来了。”青霜瞥了一眼那水幕，道，“我来到这里是因为有人想见小妹，小
水珠，我可不是路痴。”----
水幕化作一个拳头，比了个中指消散了。----
这才三天过去，莫潇月已经是青霜小妹了，倒是和我很少说话，似乎不喜欢龙族。
虽说我也已经三重天了，但时间真的不长。我看了看四周，是蜃云沼泽寻常场景，
一片黑色的泥土，水洼处处，不知名尸骨，腥臭阵阵，我们的落脚之地是一块丈大
青石。----
一般来说，这种地方鲜有人在，有山有水的地方才有人在。而在占据了大半个北陆
的蜃云沼泽，这种地方着实不多。----
我站在这块青石的高处，四处张望，奈何云雾有填充而来，看不清晰。鬼面浮现，
迷雾顿时不再是阻碍，我在雾气中看到了一点蓝光，越来越近。----
“来了。”青霜道。----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迷雾中走来，我一眼便看出来，那是我们去药王谷学药时候遇见
的女孩。----
那女孩双腿缠绕着幽蓝色的火焰，让她漂浮在空中，缓缓前行着。看到青石上的我
们，那幽蓝火焰似也兴奋了，突然旺盛了很多，只见蓝光一闪，就到了青石上。她
大眼睛看着莫潇月，问，“姐姐，你们也在这啊？”----
“小妹妹，你怎么在这里？”莫潇月俯下身去，笑问道。----
小女孩扑闪着眼睛，脏兮兮的小手摸着莫潇月额上的紫色泪痕，“我想起来了一些
事情，姐姐这个印记和我娘亲的一样，所以我正要去找姐姐，让姐姐帮我招我娘亲
呢。”----
那紫色泪痕青霜并不知道是什么，出言问道：“这个痕迹是什么东西？我感觉得到
小妹身上特殊的气质，让我很好奇，似乎这股另类的神秘感与这个痕迹有关。”她
看了看小女孩，道，“这小女孩我也看不大透，身上似乎有魔族和另一种力量，那
种神秘的力量似乎和鬼族相近，和小妹的气息有点像。”----
“这不是这一界的东西。”我说道。----
“难怪。”青霜释然，“这灵界的东西还没有狐族不知道的，若是其他界的，我倒
是不清楚。”----
莫潇月摇了摇头，道，“姐姐现在还有事，不能帮你找娘亲。这样吧，你先跟着我
们，等我们把事情做完了，再帮你找娘亲，好不好？”----
小女孩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有青霜在，我们也不担心这个小女孩会出什么事情。当初药王谷谷主也说过，这个
女孩等闲五六重天也不能伤她，如今我和莫潇月也只算是等闲五六重天不能伤我们
罢了。----
我现出冥鬼面，便立刻能看透小女孩的情况。她身上有两种血脉，一种是血魔，一
种是冥族，体内传承的力量很庞大，摸约和刚刚进入六重天的相近。两股力量虽然
结合完美，但是并没有被有效的运转，也就没有发挥多大的力量。----
小女孩盯着我脸上有些冷酷的黑色冥鬼面，缩了缩头，问道，“哥哥，你的脸怎么
变了？”----
我散了冥鬼面，笑道：“那是面具，不是变脸了，吓到你了吗？”----
“面具吗？”小女孩很好奇，绕着我转了一圈，道，“面具怎么不见了？樱儿也要
玩！”----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冥鬼面，抬手摘了下来，递给了这个叫樱儿的小女
孩。----
一旁青霜难得的对着我说话了，“真是一个奇怪的小龙，冥鬼面这种东西，给了别
人可就不能进酆都了。”----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不一会儿，我们就启程了。和小女孩交流一番，得知小女孩叫樱儿，其他的事情她
一概不知。知道了我们的名字后，就常‘潇月姐姐’、‘叶韵哥哥’、‘青霜姐姐
’的叫着。她与我和莫潇月说话比较多，大概是因为我和莫潇月都有冥界气息的缘
故。----
而樱儿的娘亲应该是那个人，如此一来，除了莫潇月，大概也没人能够找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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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上，我叫水灵珠帮樱儿洗了个澡，那灰扑扑的衣裳显出了原来的模样。那是一件
薄袄子，蓝色丝质，做工精美，摸起来也很舒服，是一件神器级别的宝衣。莫潇月
帮樱儿打扮了一番，把那长到披肩的黑发扎了两个小马尾。----
时间过得很快，青霜的速度也很快，又过了两天，到了水灵珠指的地点。不过水灵
珠给樱儿洗了个澡后，就再没出来，到了目的地也没有出来。----
银剑在一片黄土建筑外落下。这里的云雾很稀薄，眼前是一片圆形的建筑，像一个
个土黄色的蘑菇，却错落有致。----
我虽能看出点这里的不同，但想看透，还是得借助鬼面。透过鬼面，我能看到这里
聚灵阵青色的纹路，还有各种驱散云雾、防御、攻击、警示的阵法。作为一个曾经
的七品乃至八品炼药师，却只能堪堪看懂聚灵阵和防御阵，这里的阵法不一
般。----
我向前走了一步，莫潇月和青霜也跟了过来。这时，我眼中的精致阵法渐渐消融，
化出一道容我们出入的口子。我走了进去，樱儿静静拉着莫潇月的手，四顾
着。----
那些土黄色建筑里外，有着零零散散的人。他们都佝偻着身子，穿着长袍，大都脸
上留下了很多很深的岁月痕迹，却须发皆黑。透过鬼面，我能看清他们的一切，他
们绝大部分是六重天以上，年纪则大多五百往上，七八重天的也不少，还有些我看
不透的，应该是九重天以上的高手。----
这里是神龟一族的地方，在狐族的记载中，自千多年前，这个忠于龙族的种族消失
了。不过，他们的传说却流传下来，他们以寿命称神，厚重磅礴的灵力、超强的阵
法天赋能力让人敬畏。----
而如今，他们带着神器震坤杖隐藏在这里，如果不是青霜身为狐族掌灵感知能力非
凡，想找到他们都是不易的。----
那些神龟族人没有过多关注他们，依旧在做自己的事情。他们中，有六百七百高龄
的一千三四高龄的，而两千以上高龄的修为我已经看不穿了。虽然有冥鬼面，我的
修为还是差了很多。----
我没做停留，直接向神龟族中央走去。在这个世外之地，并不需要将神器藏好，而
是供奉着。而供奉之地，就是中央的那个百丈高的神龟族老人的雕像，和他手上百
丈高的震坤杖。----
雕像四周没有什么建筑，只有一个土黄色的蒲团，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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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贵客远道而来，事情紧急，不过在那之前，还要经过考验。”老人睁开了眼
睛，土黄色的眸子藏在半眯的眼睛里，“完成考验之后，你们要的东西，自然会给
你们。”----
我点了点头。毕竟像龙族渡劫一样，这些考验之类的，其实是对我有好处的，我当
然不会拒绝了。----
老人捋着胡须微笑着点了点头，正欲说话，突然眼睛睁大，瞳孔骤缩。----
天上下起了雨，水滴化作千百柄寒冰长枪，直指老人。一滴雨水在他面前停下，化
作一个通体透明的青年。他的胸口有一颗珠子，目光冰冷，道，“我只想拿了震坤
杖就走，不要婆婆妈妈的。”----
天还在下着雨，水灵珠器灵的模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考验是为了让这个年轻人能够最好最快速的掌控体内力量，而且不留什么后遗
症。”老人习惯了那久违的杀意后，目光又平淡下来，“可以不婆婆妈妈的，但那
样会损伤年轻人的身体。”他看了看我，那个年轻人说的就是我。----
“他是神脉，损伤身体无所谓。你用最快的方法就可以了，我不想看到你们。”水
灵珠说罢，一伸手，那雕像手上的震坤杖飞落下来，化作三尺长的短杖。----
一道蓝光闪过，震坤杖和水灵珠落在我手上。----
紧跟着来的，是一道土黄色的光芒。一瞬间，我觉得有一座座大山压在我身体各个
地方，只一息，我就虚脱了。我虽然没动，但就像背着那一座座大山走了万里那么
远一样。----
我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眼睛也不想睁开。----
“小妹，背上他，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我隐约间听到了青霜的声音，然后感觉到落在一个感觉有点柔软的身体上，鼻尖是
如狐族山林间那种林间淡淡的味道，算不上香，却浓淡刚好，是我很喜欢的感觉。
那些香味都刺鼻了，没有味道我倒是更适应些。----
也不知道那个雕像失去了震坤杖后会是什么心情，那雕像下的老人似乎没有看出我
神脉的身份，是因为冥鬼面吗？----
只是现在好累，我没有时间多想，就沉沉睡了过去。----
隐约间，我听到一个厚重的声音在说着些什么：
“这都是我们欠龙族的，天地又要动荡了，我们到时候也要出去帮他们。”
“所有都欠他们的。”
“他也欠别人。”
我心中呵呵一笑，倒有些好奇龙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欠与不欠，就是这样，
你欠我的，我或许也欠你的。----
被所有人亏欠的龙族，欠别人什么呢？是不是做完这个任务我就会知道了？----
不过，带我醒来之后，这些都会忘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