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的尽头,奥兰多扶着乌鸦嘴举步维艰,慢慢得走出来。
后来巴西勒才知道,荆棘家族的小少爷根本没想让乌鸦嘴活着出去,那位小少爷是个生性残忍的人,他已经知道巴西勒的身份,也知道黄金雄鹰和雷堡的关系,他并不需要从乌鸦嘴那里知道什么情报。
乌鸦嘴在这段时间里遭受了多大的折磨,荆棘家族的小少爷用锋利的小刀割开他的肌肤,将盐水灌进他的伤口,又用军用镐伸进他的嘴里,把牙齿和舌头统统嚼碎,在奥兰多把他从刑架上救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发起了高烧,命在旦夕。
巴西勒带人闯进来之前,安德鲁·波尔茨已经下了命令,要求巨汉狱卒天亮前处决掉乌鸦嘴。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巨汉狱卒在审讯室用火把慢慢烧着马特的脸,正在他享受虐待带来的快感时,巴西勒闯了进来。
一场战斗过后,巴西勒挣扎着爬起来,用处女把巨汉狱卒的肚腹切碎,才把贵妇拔了出来,牢房里帮助他的那个囚犯早已没了气息,他被巨汉临死前虐碎了喉咙。
他向那位囚犯行了一个郑重的骑士礼,立正站好,在心脏部位重重锤了两下:“愿你安息,我的朋友”
奥兰多和他一左一右扶着人事不省的乌鸦嘴走出地牢,迎面而来就是一滩鲜血,那个老看守倒在自己的血泊中,他的喉咙被割开,哈桑正在擦拭刀身上的鲜血。
“他装晕,想袭击我,被我一刀宰了”哈桑说完接过替换巴西勒。
荆棘家的私牢建得很深,打斗的声音丝毫没有吵醒地面上酣睡的士兵,巴西勒被乌鸦嘴的伤势刺激到了,不顾腹部的翻江倒海,说道:“哈桑和大猪你们俩先带乌鸦嘴走,奥兰多,你带我去找安德鲁·波尔茨和他那个叔叔,我现在就去宰了他们”
“不行”奥兰多按住他握剑的手:“时间过了这么久,按说清理茅房的活早该完了,那个胖小子一直不回去别的仆人肯定会起疑心,安德鲁·波尔茨居住的地方在院子深处,就算能杀了他我们也撤不出去,这样做太危险了,你别冲动”
乌鸦嘴躺在大猪怀里,无意识的呜咽一声,哇得一声吐出满口鲜血,里面还有丝丝碎肉。
“当务之急是找人救乌鸦嘴,不能再耽搁了,不然他死定了”大猪把乌鸦横抱在胸前,朝门外跑去。
巴西勒不再坚持:“走,这仇我记下”
......
权杖之路中心,首相塔,书房。
“‘明光’死后,他的符铭之石头化为无数碎片散落世界各地,当魔法能量重新回到我们的世界后,这些碎片被重新唤醒,第一枚碎片上个月已经出土了,在就万邦城附近,而且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已经被他的宿主所掌控了”
“所以呢?博士,你到底想说什么”伏在楠木桌子上办公的人微微抬头,他是整个帝国最有权势的人,仅次于皇帝陛下,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跟他抗衡,至少是现在。
即使眼前的人身份如此高贵,塔西博士还是不畏强权,他几乎趴在高大的书桌上:“首相大人,如果这股力量被心术不正的人掌握,那么整个帝国都将陷入危险之中,我们要抓紧行动”
帝国首相,果园城公爵伯纳德·德兹比公爵放下鹅毛笔,把信纸卷了起来,用烫好印泥戳上两枚标记,分别是代表首相的食指徽章和代表果园城公爵的丰收葡萄,他把信交给侍从:“让拉利斯爵士用飞得最快的信鸽送信,务必在中午前送到巨鹿盆地”
“可是,首相大人,拉利斯爵士正在城外的美酒庄园参加宴会,他估计现在正喝的开心呢”
伯纳德首相脸颊抽搐着:“那就去找他手下最得力的那个家伙,长得像只臭水沟里的死老鼠的那个家伙,叫什么来着”
“您说的是奥兰多阁下吗”
“对,就是他,赶紧去”伯纳德首相不耐烦得挥了挥手,转头看向年轻的博士:“博士先生,你也看到了,我手头里的事太多,北方发生的事你也知道,三指城危在旦夕,密林的大酋长辛辛苦苦培养的继承人死了,他眼看自己的领地被疯牧师抢走大半,成天沉醉在美酒和女人的肚皮间,毫无作为,而陛下神志不清,二皇子又怂恿皇太子殿下去三指城,殿下他一头热血,扛着自己的战锤就把自己陷入险地之中,有时候我就想啊,要是皇太子和二皇子出生时间颠倒一下改多好啊,该多多思考的人一根筋,该勇猛的那个又满腹阴谋,我夹在他们中间,每天如履薄冰,白天萨乔爵士又派人来杀他的侄子,那个玫瑰堡病秧子小公爵跑到我面前像只泥鳅一样哭哭啼啼。现在你又来跟我讲什么古代流传下来的神话故事,若不是你顶着百年来最年轻的博士的称号,我早把你轰出去了”
塔西博士满头冒汗,如果不能说服首相,这次任务必将失败不可,单靠他们这几个人是无能为力的,他猛地爬上桌子:“可是,首相大人,我必须得到您的支持,只要您在天亮召集皇家军队,在城里翻上一遍,再加上迪力克硕士的感知能力,一定会把那个人找出来的”
伯纳德首相不满的看着他:“从我的桌子上滚下去,你以为召集军队是那么简单的事吗,到时候整个万邦城不知会传播多少流言蜚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疯牧师打到城里来了呢”他站起身,松了松睡衣的腰带:“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我刚刚有了个孙子,还希望多活两年看着他长大呢,如果你要留宿就去找我的管家”
塔西紧追上去还想多说两句,可是卧室的门砰地一声在他面前关闭,差点夹到他的鼻子。
整间书房顿时雅雀无声,墙上挂着的,早已逝去的历任首相画像仿佛在嘲笑他,特别是挂在最中间的前任首相,白马城的卡勒维爵士笑得最灿烂。
画上的卡勒维爵士捧着自己的大肚子,笑的直不起腰,好像在说:“洗洗睡吧,你这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