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晚上,胡途终于想到了一个稳妥的解决办法,第二天一早,他将这个方法告诉了徐素婉:“老妈,我打算请个人过来帮忙,不过不用在咱家待一整天,等你回来之后再让他过来就行了。大门上也贴告示,通知来卖废品的人下午六点以后再过来,反正大热天,那些人本来也不会来得太早。”
徐素婉点点头,又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开工资?”
胡途立即说道:“按天算,一天50块。”因为工作时长很短,所以他给的这些钱不算少。这么点钱当然比不了城里开的多,稍微有点钱的也不会做这样的工作,而且还是收垃圾的脏活。但对于乡镇里的人来说,却已经很厚道了。
徐素婉想了想,说道:“50块一天不算少,不过这个说法不太好,要不按小时算,一小时20块。”
一天50元和一小时20元那个多?正常情况下,都会认为一小时20元多,毕竟一天有很多个小时。但是对于从下午六点才开始,又不需要加夜班的工作,很有可能做不到两个小时就结束了,那样一天还挣不够50元。
看起来多的反而变少,但感觉上还是很多,这里面的门道只有比较了才知道。
胡途当即同意了这个方法,并且他心里也有了合适的人选,老七,那个抠门、无所事事且有眼无珠的家伙。他暗自偷笑道:“以收废铁的价格收了老七的莲台,还真有点不好意思,给他找个正事,也算是一种补偿了。”
胡途找到了老七,将此事一五一十的讲给他听,才说到一半,老七便赌注发誓地答应下来。还跑胡途家里献了半天殷勤,跟着捧哏似的,跟在胡途后面一个劲的吹嘘。
收废站一天的流水账一般在1500到2000元,胡途估计自己能出去四五天,所以给了老七5000块钱,作为这几天收废品用。他知道这些钱肯定不够用,但他身上的钱实在是捉襟见肘,只好跟老七说明,不够的时候就找徐素婉支取一点。
好一阵叮嘱之后,胡途还是有点不放心,后来想想,一个收废品的工作,没必要这么上心。即使老七想耍滑头,也滑不到哪儿去,也就不再杞人忧天。
临走之前,胡途先准备了出门在外时的用品,车辆用的柴油,雕刻用的核雕工具和足够果核等等。另外还有一些用来裹腹的即食食品,虽然有空间在,不一定吃得着,但是有备无患。
然后胡途跟徐秋雨商议交核雕的时间,他希望能把原来的每周两次,改成每周一次,这样他隔六七天回来一趟,刚刚好。然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徐秋雨在乎的竟然不是这个,她问道:“那你答应给我的草莓呢?”
胡途连忙说道:“草莓不会少了你的,回来我给你双份。”
“不好!”徐秋雨连忙否定了胡途的提议,“草莓不能放,放七天的话都坏了,不能吃。”随即,她提议道,“要不你把你那朋友地址给我,我自己去买!”
胡途一下子犯了愁,那些草莓本是在他的莲台空间出产的,他为了遮掩才说是从朋友那里弄来的。现在徐秋雨要见他的朋友,他哪里弄一个朋友给她,更何况还要有一片长满有机草莓的土地。
他这会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些说谎的人,会一直不停的说谎,因为他们要圆谎。对胡途来说,他既然随口编造了一个朋友,那么只有有人追问关于那个朋友的事,他都得找个借口圆过去,于是就产生了更多谎言。
“怎么,不能说吗?”徐秋雨面色不悦,“放心,我不会让你没钱赚,你告诉我,我会给你中介费。”她以为胡途是因为钱才不告诉她,心中顿生鄙视。做为朋友,胡途已经从她手里挣了那么多钱了,现在问他一点消息还缄口结舌、守口如瓶,真是过分。
情急之下,胡途只能随便编个理由:“其实,我也没见过他!”
“切。”徐秋雨冷笑了一下,问道,“那不是你朋友吗,你没见过,怎么跟他联系的?何况还有草莓,总不能是他邮寄给你的吧?”
胡途正愁找不到借口,徐秋雨送给他一个,他连连点头,说道:“就是他寄给我的,其实我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交流也都是在网上。”
徐秋雨仍不相信,说道:“那你把他的账号给我,我来跟他说。”
在网络上待久了,谁还没有几个小号,胡途当即把他的一个QQ小号给了徐秋雨,那个号他申请之后就没用过,里面记录为零。“他脾气不太好,有时候爱理不理的,跟他说话你得有点耐心。”
徐秋雨加了之后,疑惑地问道:“你确定这是你那朋友,不是你的小号?”
胡途很纳闷,怎么刚看到账号,就能猜出这是他的小号,也太神了吧,不对,她肯定是诈我呢!他赶紧否认道:“不是,怎么可能是我的小号。”
徐秋雨说道:“不是你的小号,怎么会起名叫金糊涂?”
胡途解释道:“这我哪知道,可能是动画片看多了吧!”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谎话越说越多,他都有点记不清楚到底编了些什么。
“什么动画片?”徐秋雨问,“那你的QQ名叫什么?”
“我的网名叫骑驴找驴,跟他不是一个系列的。”胡途脸上露出了笑容,总算把这个弥天大谎圆过去了,然后他解释道,“金糊涂是动画片《小糊涂神》里的人物,你没看过吗?”
徐秋雨虽然还是半信半疑,不过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警告道:“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被我发现了,我让你好看。”
胡途立即对天发誓:“我发誓,绝对没有骗你,其实他一直让我保密来着,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不是嘛,胡小莲的存在是他最大的秘密,根本不可能跟别人说,而编这些谎言,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至于对天发誓什么的,已经顾不上了,反正他又没说不遵守誓言会遭什么报应,那誓言也没有什么效果。
把不存在的朋友暂时遮掩过去,胡途在心里长舒一口气,然后趁着徐秋雨要招待顾客,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手工艺品店。车行至半途,他急不可耐地拿出手机,隐身登陆QQ小号,将里面的资料重新查看梳理一遍。
“幸好当初偷懒,资料都没填,否则就惨了。”胡途笑嘻嘻地说,“回头得把这个谎言编好了,否则徐秋雨还会问的。她脑筋动得太清楚,指不定会发现一些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