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庄主人没有任何想把酒庄卖掉的想法,积极配合警察进行各项调查,调查市场动向,希望能找出那个偷酒的罪人,哪怕是查出一点信息也好。
结果是没有任何信息。只从一些抢劫犯的口中得知,城里最近出现了一个怪人,总是多管闲事。酒庄主人隐约察觉其中的隐秘联系,但是“怪人”已经消失了。
胡途的节目很草率地开录了,草率到没有专业摄影师,让宋波这么个半吊子充当,他连夜向人请教,请教的对象竟然是王品秋。
听说胡途要拍节目,还是在被逼迫的情况下,视频对面的那个人儿笑得很开心。而她给的法子也超简单,“只要手足够稳,别晃得太厉害,并且保证要拍的东西都在画面里,不要拍的都不在画面里,就OK了!”
这法子看似简单,实际操作却并不容易,只能说将就着用。设备倒是很专业,胡途衣服上还别上了收声的小话筒,录像机也是这里能买到的最好的一种。
第一期是试拍,因为要接地气,所以没有选高大上的法式大餐,选了一些味道很棒、却又没那么广为人知的料理。有勃艮第红酒炖红牛,法式白汁烩小牛肉,牛排配薯条和豆焖肉四道菜。他先是简单介绍了一些现学的礼仪,表现出专业范,然后按之前说得品尝和点评。
一开始他讲话感觉很不自在,好像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有时候声音小得听不出来,有时候又忽然放大音量,结果出来的效果自然不够好。
于是又重拍了一次,换了一家餐厅,可这家餐厅的味道和之前相比,又有所不同,说不上哪个好哪个坏,就是不一样的体验。有些味道很容易区分不同,有些味道,只有特别敏感的舌头才能品尝出其中的差别。
但不管怎样,这一版的拍摄效果,胡途也不满意,于是又换了一家。是一个偏僻、幽静又风景优美的地方,有美食评论家把这家餐厅单独介绍过,但里面的牛排不配薯条,也没有豆焖肉,便换成了店里的招牌菜法式烤小牛排,和黑松露卡布奇诺奶油蘑菇汤。
味道真得挺不错,胡途吃得时候讲了每道菜的细节,尤其是吃过的那两道,还讲了与别的餐厅不同的体验。他的那些讲述,细致到可以让没吃过这道菜的人,大约可以想象到食物在嘴里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地口齿生津。
拍的时候,经受严格训练的宋波吞了三口口水,不过这还算好的,毕竟他之后可以都点一份尝尝。可怜的是没跟来的李卓阳和张慧颖,大晚上的忍不住看效果,结果看饿了。
张慧颖的忍耐能力挺不错,看了一半跑了,说是明天边吃边看,效果更好。而李卓阳没忍住,于是大晚上的叫人出去订餐,加了一倍的钱抢先买了一份。
于是,张慧颖偷偷溜过来,在这月光皎洁的半夜,和李卓阳一起分享美食。既不顾保持身材,也不管空色第二天会怎么念叨,心里还念叨着,“就这么一次,实在忍不住了。”
空色很不喜欢见众人吃肉的场景,大家也不能总照顾他,不能总跟他一起吃素,于是他时常避讳着。他早早地回去休息了,口中不断地念着佛号,仿佛想到了都是罪过,又像是在替胡途等人赎罪。但不管他怎样赎罪,胡途等人是没有一丁点儿觉悟的,该吃的吃,该讲的照样讲。
胡途只负责拍,后续的事他是不管的,而他的拍摄地点总是围绕着酒庄转,还时不时地跟李卓阳打听酒庄的状况,后来甚至又亲自跑了一趟,调查一番后说:“要不把我也算里面,咱们一起合伙干,分担起来没那么大的压力。”
弄酒庄,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他是在打听酒庄主人的隐私,弄清楚他把古董藏在哪里。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凑什么热闹。”李卓阳笑着说,“而且我估计这生意谈不成。这点损失虽然让那老小子肉疼,但还不至于让他伤筋动骨,没道理把他的老本行都卖掉。我真正想跟他谈得,其实是他在华夏的那些产业。”
胡途没有计算他弄得那些酒的总价,不过按市场价粗略估算,大约值个四亿五千万,即使对这么个有名的酒庄,也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但那酒庄老板的身家也不能小觑,多年走私,这点钱还真不能让他伤筋动骨。
可是如果再逼他一把呢?比如把那老小子收藏的古董都弄走,总能伤他的筋,动他的骨了吧?于是,胡途窃笑了一下,说道:“我就是这么一说。不过能谈成的话,李哥要是不嫌弃,就多少算我一份。我种了好多葡萄,要是有自家的酒庄,以后葡萄销路就有了。”
八字没一撇的生意最不保险,就因为如此,这样的生意也最好谈。李卓阳当时就答应了,还颇为大方,张口就是五五分,胡途更开心了,而这也是他积极主动搜索的目的。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有些东西,只要想找,总能找到蛛丝马迹,何况胡途有一窝擅长偷东XC东西的家伙辅助,很快便沿着那蛛丝马迹找到了对应地点。
就在酒庄主人老家“地下室”里。而那个“地下室”很特别,入口在房间内,但是主体却延伸到一栋小别墅,而小别墅里又有一个通道,延伸到河边的一个仓库。
更重要的是,从仓库运到地下室的东西,全部依靠机器操作,中间经过三道门,都经过了伪装。每开启一道,都需要密码操作。而密码便掌握在酒庄主人一个人的手里。这样做很复杂,但却很安全,而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在酒庄主人家里找不到特别之处,甚至都不用布置守卫。
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么严密的“地下室”有个最大的纰漏,便是真正的“地下室”附近防护相当松懈。当莲须检测到那里的问题,只挖了个洞,便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这次的收获有多少呢,不好估算,反正遍及欧亚大陆的艺术品,总共有上千件。它们装在大大小小的箱子里,其中不乏国宝级的珍品,甚至还有华夏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一座被盗的肉神佛,真是让胡途既气愤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