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豺狼哥是不是疯子?
西门朗看着后视镜里那张龌龊的刀削脸,那双闪着淫光的三角眼,说不出的厌恶,真想把他拖出来扁一顿。豺狼瘦长的胳膊就像猴爪子,在杜鹃丰腴的躯体上肆意妄为。杜鹃竟然只是皱着眉头,默许这一切。
西门朗强制自己把注意力放到开车上,虽然杜鹃指点路线的声音里夹杂着呻吟。
车子在一个高级小区里停下,西门朗第一时间下车。片刻,整理好衣服的杜鹃和意犹未尽添着手指的豺狼也出来了。
“走吧!”杜鹃脸上的红晕还没有下去,但是已经摆出办公室里的庄重样子,领头向楼里走去。
杜鹃敲了几下,203B的门打开了,一个矮胖子晃着大脑袋向杜鹃点头示意,把他们让进房间。这是一套近乎200平的大房子,客厅一个精悍高挑的小伙子正在一个跑步机上锻炼,看到杜鹃他们进来,赶紧擦着汗水和大家打招呼。
杜鹃给四人做了介绍,又讲了一下安排和分工,指定那个矮胖子负责带队。此时,豺狼哥又躺在沙发上,掏出一支细小的烟卷开始一脸享受的吞云吐雾。
杜鹃把车钥匙给了那个精悍的小伙,让他到楼下的汽车尾厢里取枪械。
不到半分钟,小伙子十分吃力的拎上来一个黑色旅行袋。四只带折叠枪托的乌兹冲锋枪、十几只手枪、一堆弹夹,被摆在客厅中间的茶几。
矮胖子和小伙每人挑选了一把乌兹和一把18发弹夹的格洛克,以及每样两个弹夹。西门朗也拿起一把乌兹,却拿了三只25发的乌兹冲锋枪弹夹。
西门朗从选枪上就发现其他两人确实很职业,但是应该经验并不丰富。他曾经与特警一起训练过的,很明白这种中近距离的小型枪战,根本就没有更换枪支的机会,多拿一支手枪只是心理安慰,还不如多带一支弹夹更实际。
西门朗本来准备就不选手枪,但猛的看到一把银白的SIG-P232小手枪也躺在茶几上,就新奇的拿了起来。这只手枪没有其他特点,就是体积比较小很美观,重量还不到0.5公斤。呵呵!整只枪还没有自己的手掌大。西门朗玩的高兴,就顺手扔进上衣口袋。
至于豺狼只是走过来随便看看,就轻蔑的啐了一口:“一堆垃圾!”他一支枪也没有选,而是要求杜鹃送他回家,去取一把顺手的枪。如此堂皇的借口,杜鹃耸肩答应,吩咐西门朗三人好好准备,就和豺狼下楼了。
西门朗心里不住冷笑,很明白豺狼打的什么下流主意。
房间剩下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马上要一起办事,都想多了解点对方脾气秉性。矮胖子叫陈嘉良,三十出头,正是当打之年,说起话来不紧不慢,看似憨厚,其实小眼睛一眯缝,说不出的奸诈。精悍的小伙子叫“孬仔”,名字孬人不孬,是个直肠子。
房间大,摆设很简单,除了必要的家具,还摆放了几架健身器材。西门朗一边跟着他们聊着,一边玩起健身。
三人一天一夜基本没出房间,吃的都是叫外卖。现在他们都比较熟悉了,矮胖子年纪最大,还是这次领头的,他们都尊称一声“嘉良哥”。西门朗身份特殊,一声“朗哥”也是跑不掉。孬仔只好老老实实的继续做孬仔。
从陈嘉良那里知道,原来豺狼竟然是铁老爷子的亲侄子,几年前因为杀人案被铁老爷子送到加拿大。前一段时间,典纲想办法用了些不见光的手腕,把那个案子嫁祸到一个吸毒佬身上,豺狼这才回到龙港。
天色逐渐暗下来,三人就都有点坐不住了,一遍遍的检查枪支。到了夜里十点,杜鹃打电话让他们带着家伙下楼。他们把乌兹装在旅行袋里,下了楼,看到楼下停着一辆眼生的黑色宝马,杜鹃站在车前向三人挥手。
“时间、地点都没变。”这是杜鹃向陈嘉良说的,又和西门朗、孬仔点点头。“小心谨慎,等你们好消息!”
“上车!”
陈嘉良也不罗嗦,领头坐进驾驶位,孬仔上了副驾驶。西门朗打开后门刚要钻进去,不仅身子一僵,一个黑幽幽的枪口对着他。
豺狼斜靠在后座上,竟然抱着一支米尼米机枪,机枪的子弹链一直拖到座位下面,枪口正好对着车门。
这个疯子!西门朗心里暗骂,他盯着豺狼的眼睛,缓缓把枪口推开,侧身坐进车里。经过陈嘉良和西门朗一顿劝说,豺狼才嘟囔着把机枪放到座位下面。幸亏这辆宝马车窗所有玻璃都做过处理,不然真不敢想想豺狼这么抱着支机枪……
陈嘉良擦着冷汗,发动了汽车。
汽车匀速的沿着中环驶出城区,路上车很多,正是都市夜生活红火的时间,用了一个小时才驶出城区。上了高速公路后,宝马车开始挥发活力,如黑色闪电把一辆又一辆车甩到后面。
半个小时后,车离开高速公路,进入附近山区。又在崎岖的小路上颠簸一会儿,一头扎进一片树林,熄火了。
陈嘉良召唤大家下车,由后备厢里拿出头罩和手套分给大家,然后领头想树林另一面摸过去。西门朗跟在后面心里却在嘀咕,原来陈嘉良对整个行动一清二楚,自己却像普通打手一样按吩咐行事,看来和合会的人对自己还是有防范之心的。
在黑暗的树林里行走了一小会儿,四人埋伏在两棵很粗的大树后面,不远的前面是一片小空地,一栋不大的尖顶木房子静静的立在那里。西门朗听到豺狼已经有点喘粗气了,确实那支米尼米机枪就有超过10公斤的重量,再加上子弹链,可不轻呢!豺狼单薄的体格,偏偏选这么一个大家伙,真让人哭笑不得。
“再有二十分钟,交易的人就应该来了。”陈嘉良看看手腕上的夜光手表。
夜风吹得树林“沙沙”作响,偶尔一声凄惨的夜鸟鸣叫,凭空渲染出一股萧杀的气氛。